许长夏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用手挡了下，叫了他一声：“舅舅。”
他们来北城之前，陈砚川并没有和她说过，他会来北城开会的事儿。
“这几天，我就在这儿住下。”陈砚川收回落在她肩头的视线，继续淡淡开口道。
“对的，楼上我已经帮陈局收拾好了，他就住在咱们楼上。”何嫂在一旁用手擦着围裙道。
说话间，这才看到许长夏肩膀上衣服的破损处。
“这是怎么了？”何嫂愣了下，立刻上前扯开许长夏挡住自己伤处的手：“不是上街去拿衣服了吗？怎么会伤成这样？！”
“没事儿，碰到流氓了，已经抓起来了。”许长夏怕何嫂太担心，而且她锅里的菜还在炒着，快要糊了。
“去医院查过了吗？”何嫂也顾不上菜了，急忙问道：“还有哪儿伤到没有？”
“就这一处伤，在医院上了药了。”许长夏轻声解释着。
“待会儿炒完菜你让我看看身上！”何嫂闻到了锅里的焦味，一边急着回头翻炒锅里的菜，一边道。
“那我先回房间去换件衣服。”许长夏朝何嫂道。
说罢，又看向厨房门口的陈砚川。
陈砚川视线又落在了她肩膀衣服的破损处，微微皱着眉头，没吭声。
虽然许长夏衣服就破了这一处，但破了个洞，露出了一大片青紫的肌肤，不怎么妥当。
刚才她跟何嫂解释的话，他都已经听到了。
她没再多说什么，绕过他，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
刚要关上门，找件干净衣服换上，陈砚川却跟着她到了房间门口。
“舅舅，我要换衣服了。”许长夏迟疑了下，朝陈砚川道。
“给我看看。”陈砚川却始终盯着她的伤处，低声道。
“没事儿的。”许长夏随即推辞道。
而且，她终究是肩膀处受伤了，给他看不方便。
陈砚川恍若未闻，径直推开门，走到了她跟前。
许长夏愣了下，有些急了，朝陈砚川道：“舅舅你……”
随着“嘶啦”一声，陈砚川径直撕开了她的衣袖，轻轻掀开她肩膀处的衣服，朝她后肩处仔细看去。
许长夏没想到他会撕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都懵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身体彻底僵住。
灯光下，陈砚川微微俯身，凑近了她，仔细地看了会儿。
他轻轻拽着她的胳膊，两个人相距不过十余厘米。
好半天，许长夏才反应过来，用力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朝陈砚川道：“舅舅我真没事儿！我得换衣服了！”
陈砚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度关心之下，忘记了和她之间的分寸。
他看着许长夏略带着几分惊慌的眼眸，顿了顿，低声道：“对不起。”
他只是想看看许长夏到底伤得有多重。
“没事儿。”许长夏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朝他回道：“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