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已是镇仙李家之主,往后九州,独尊你一人言。”
“夫君,这一路走来太苦了,如果能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也倒是人间最美的事了。”
“……”
李镇回过神来,看着李失真还在捣鼓那些草药,便走出了小屋。
李失真见状,忙问道:
“世子……她是你什么人?”
李镇顿了顿,
“我妻。”
“妻?”
李失真不禁想起当年那跪在自己面前,为求救李镇性命,渡过那灾的吴小葵。
“到底是世子,天下竟有如此多女子为你倾心……”
“不过,世子你现在去做甚?”
李镇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吐出二字,身影便隐没在大雪之中。
“杀人。”
……
……
……
那胖巡守又来了院子。
“孙小凳,你这死狗当真忠心,那镇仙王已是废人一个,还这般护着?”
天寒地冻,孙小凳跪在地上,额头恨不得埋进地里。
“大人,求求您别让我家大王行此屈辱之事!我是寻酒参将,官位不小,我替我家大王游行!”
“哈哈哈哈!”
胖巡守一脚踹飞了孙小凳:
“你是个屁!世人认得你?这镇仙王游街示众,才可警示天下,让这天下有贼心之人,看看这造反是何等下场,看看这忤逆皇权是何等下场!
你这条死狗,还没有人在乎,滚吧。”
几个甲士将孙小凳架起,便见胖巡守一步步向小屋挪动。
“不要!”
孙小凳目眦欲裂,腹部又重重挨了几刀把,大口吐出血来。
这屋子里的,是当年那救走大王的红衣姑娘留下的符人,定会被识破的!
“别吵吵!”
孙小凳挨了一顿毒打,便见那屋子里的门被胖巡守拉开。
微光照进屋中。
一个蓬头垢面,长发长髯,穿着破烂黑袍的人影,静静坐在一张石桌旁。
“喊你一句镇仙王,是给你面子,你这废人若能老老实实游街,便可以和你这条忠心的狗留一条性命。”
胖巡守笑道。
可透过微光看去,那人影忽然燃烧起来,像是符箓一样,烧成了灰烬。
胖巡守两眼一瞪。
“怎会如此!”
嘎吱。
小院里的大门开了。
一道影子拉长。
便听着有些清脆的脚步声,缓缓走了进来。
孙小凳睁开眼,向门口望去。
却见一个年轻的男人,身着一身麻衣,束发高扎。
好熟悉,又好陌生。
绑着孙小凳的几个甲士骤然喝道:
“何人扰巡守大人办事!速速滚去!”
那麻袍身影看向几人。
“犬吠?死之。”
无形之间,便见生死之气逼来,如见泰山。
几个甲士便连带着身上的盔甲,都被碾成齑粉。
连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
噗通。
孙小凳跌在了地上,满脸惊喜,鼻涕眼泪糅杂在一起,喊出了这辈子最大声的两个字:
“大王!!!!”
李镇一笑,
“小凳,孤回来了。”
那守在草屋跟前的胖巡守,缓缓转过头。
一些回忆慢慢在脑海里浮现。
苗地镇仙王,手下能人出。
用兵胜于戍北帅,本事高出镇南雄……
便见一道阴风自背后吹来。
胖巡守噗通一声,向那石桌跪下。
又慌忙转过身,面向李镇。
“你……你……”
李镇一步一步走来,停在那胖巡守面前。
背着光,他看不清李镇的神情。
就好像站在他身后的才是天地。
“湘州巡守,曾爱民。
草菅人命,鱼肉百姓,重徭役,苛赋税,湘地民不聊生。”
那胖巡守只觉得连血液都不流动,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镇仙王……镇仙王饶命,我是朝廷钦差,受陛下庇佑,镇仙王有什么想对陛下说的话,我都可以一一带到,大王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美人!我府邸里养的年轻姑娘足有数个马车之多,都送给大王!
钱财!陛下赏给我的万两金,都给大王!
太岁!金太岁银太岁,皆在巡守府里,小的都送给大王!”
李镇抬脚,踩着那曾爱民的脑袋。
“怎想着起这般名字,太过讽刺了。”
“要跟那周皇说什么,让本王想想……”
“罢了,本王亲自跟他讲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