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也没想到自己今夜会选择回侯府去。
“这都下雨了,你还要回去吗?侯爷今晚不是留在京城没回来吗?”阮氏拧着眉,还在劝女儿留下。
沈佑不在。
夜已经深了,他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要不然现在他肯定也得拉着沈知意的袖子,要她留下,别走。
沈知意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都已经想好今夜留下陪着娘亲一起睡的,怎么心里就是有些莫名的情绪让她坐立不安留不下来,促使着她想回去呢?
最后还是在睡觉前跟娘亲提出了回去的事。
“突然想到明早要见几个管事,女儿怕在家睡太晚,回头耽搁了不好看。”沈知意扯了个谎。
阮氏一听这话,便也不好阻拦,只能说:“这大晚上的,好在离得近,那你快些回去吧。”
正好有下人来回禀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沈知意便也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打扰娘亲休息。
她笑吟吟的,反而劝起阮氏:“娘,您快去歇息吧,女儿空了再来看您。”
阮氏点点头,和沈知意说:“娘看着你出去,就进去歇息。”
沈知意点头说好。
“那我走了啊。”她跟阮氏说完,又嘱咐佩兰照顾好她娘,就跟茯苓撑着伞,主仆俩冒着雨夜前行往外去了。
“夫人,咱们也进去歇息吧。”
佩兰见姑娘已经和茯苓离开院子了,便温声劝起身边的妇人。
阮氏没动,仍看着沈知意离开的方向,半晌才说:“我原先还怕朝朝跟侯爷处不好,没感情,太生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佩兰一愣:“您的意思是……”
她下意识往院子外看了一眼,领悟过来夫人的意思。
阮氏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知女莫若母,朝朝这一晚上坐立不安的,怎么可能真是为了明日要见管事的事?”
“她怕是也想知道侯爷今夜到底有没有回来,所以才想着回去看看。”
她亦是有夫君的人,两人感情又好。
刚成亲那会,跟夫君分开一会时间,她就会忍不住去想他在做什么,要见到对方才能安心。
只是女儿不肯讲,阮氏也不想让女儿感到难为情,怕她不好意思。
“好了,进去吧。”
阮氏虽然舍不得女儿,但更盼着女儿能跟自己的夫君好好的。
当爹娘的,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以后的日子总是他们过。
她握着佩兰的手说:“现在朝朝我是不用担心了,佑儿读书也不需要我操心,是时候把你们的事也该安排起来了,你爹娘可没少跟我说起你的终身大事。”
佩兰脸红羞嗔:“夫人。”
主仆俩边说着话边进屋去,另一边,茯苓扶着沈知意上了马车之后也满脸困惑不解:“主子,咱们这么晚回去做什么呀?您下午那会不还说要在家多住几天,还要把思柔也喊回来,让她跟孟姑姑团聚几天吗?”
有些话,跟娘亲说可以。
但茯苓日日跟着她,最清楚她每日的情况,沈知意自然骗不了,只能含糊一句:“侯爷跟我说要给他拿个东西,我刚刚忘了。”
沈知意知道,只要搬出陆平章,茯苓就不会再有什么话了。
果然,茯苓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了,只是在马车往侯府去的路上,跟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瞌睡。
她刚刚就准备睡了,是被临时喊起来的,自然犯困。
沈知意也没扰她,就让她打着瞌睡,她自己推开一点窗子,望向外面。
雨还在下,不算大,稀稀拉拉的一点雨丝,裹着夜里的晚风落在人的身上有些凉意,还挺舒服的。
已是亥时。
这里都是权贵官员们的住宅,非闹市区,街上自然已经没多少人了。
除了打更的之外,也就只有偶尔有巡逻的官差路过这边,看到马车外悬挂的信义侯府的木牌,也不敢上前打扰询问,只敢远远拱手行上一礼,以表尊敬。
沈知意看到人群的时候也就关上了窗,没叫他们瞧见。
两座府邸的确离得不算远,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夫人,到家了。”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
沈知意嗯一声,又推推已经困得犯糊涂的茯苓,和她说:“茯苓,到了。”
茯苓已经彻底迷糊了,眼睛都已经困得发直了。
直到掀起车帘,被外面的雨丝拂了满脸才陡然清醒过来,她抹了把脸,撑着伞扶着沈知意下马车了。
门前的家丁看到沈知意这个点回来,也一脸惊讶。
但主子们的事,哪是他们能议论的?
他们上前跟沈知意问好,恭恭敬敬喊她“夫人”。
沈知意点点头。
内心不抱希望的,却还是站在伞下问了他们一句:“侯爷今晚有回来吗?”
原本以为会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沈知意也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没想到竟听到——
“回来了,侯爷比您早回来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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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沈知意一愣,完全没想到陆平章竟然真的会回来。
行动比大脑反应快,沈知意忽然握住茯苓的手,带着她往府里大步走去。
只留下满脸不解的两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此时,侯府外院,陆砚辞也才回来不久。
他今日散值之后受邀去参加了一个宴会,见了一个从前无缘得见的贵人,因此回来得晚了一些。
夜里多饮了几盏,陆砚辞有些醉了,贴身侍仆广安搀扶着他。
雨丝被风吹得歪歪斜斜,不少落在陆砚辞的身上,他倒也不介意,任由雨丝拂身,大脑反而比刚才变得清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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