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咔嚓!”
沉重的钢管如同雨点般落下,精准而残忍地砸在他的手臂、肩膀、后背、腿骨上。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在寂静无声的废弃厂区里,显得格外瘆人。
陈文起初还能发出凄厉的惨叫,但很快,剧痛和窒息感便淹没了他的意识,只剩下肉体被击打发出的沉闷声响和微弱的呻吟。
“在云海,李总就是天,李总就是法!懂吗?”
“让你报警!让你他妈搜集证据!”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以为几张破纸就能扳倒李总?”
带头的那个头套男,一脚踩在陈文的右手上,用坚硬的鞋底狠狠地反复碾压,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陈文爆发出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几乎晕厥过去。
“记住这次教训,小子。再敢犯傻,下次就直接废了你这条拿笔的手,让你一辈子当个写不了字、打不了键盘的废物!”
暴行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直到陈文像一滩彻底失去生气的烂泥一样,瘫在混合着自己鲜血的泥泞中,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些蒙面人才骂骂咧咧地停手。他们像欣赏作品般看了看他的惨状,随即上车,引擎轰鸣着消失在黑暗中。
幸亏一对情侣路过废弃厂区,赫然发现了血泊中不成人形的陈文。
情侣们虽然被吓得不轻,但他们还是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120和110。
同一家医院。
不同的楼层。
相同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ICU里,陈志依靠呼吸机和药物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对门外妻儿遭受的炼狱一无所知。
骨科病房里,吴惠新增了多处软组织挫伤,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如同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让她浑身剧颤。
急救室里,陈文被诊断为肝脾破裂、多处粉碎性骨折、重度脑震荡,生命垂危。
而病床上的陈庆和张英老两口,只能无力地淌着浑浊的眼泪,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这个曾经虽然清贫,但却充满汗水、希望和温情的家。
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残忍地、碾碎成了齑粉。
与此同时,云海市最高端的“铂金瀚宫”私人会所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在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嚣的顶级包房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照着昂贵的进口大理石地面和真皮沙发。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醇香和名贵洋酒的气息。
李兆斌穿着一身骚包的亮色印花衬衫,翘着二郎腿,深陷在沙发里,左右两侧依偎着妆容精致、身材火辣的陪酒女郎。
他刚刚接到了手下关于“事情已经办妥”的电话,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他举起手中那杯琥珀色的轩尼诗李察,对着包房里其他几个同样衣着光鲜、一看便是纨绔子弟或商人的人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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