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在夜色中的海面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灯光在海浪间拉出碎金般的倒影,最终缓缓驶回码头。
甲板上的冷餐已经撤去,香槟杯散落一地,乐队的乐器在箱子里被重新扣紧。
宾客们三三两两下船,有人还保持着笑容,有人则一脸失落。
“今晚的排场是盛大,可惜啊,杜少几乎没说几句话。”
“说什么不重要,能站在那个人面前,本身就是一种资格。”
“丁少亲自陪了一晚,汗都快下来了,你说这杜少到底什么来头?”
人群在低声议论,空气里夹杂着羡慕与惶惑。
此时的杜如海,却全然没有与任何人道别的兴趣。他径直走下游艇,在保镖的簇拥下,坐进等候的黑色商务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将喧嚣隔绝在外。
丁宁小跑着跟上,仍旧维持着谦恭的笑容,直到车队消失在视野尽头,他才猛地直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
应付这位杜少,比应付他父亲所有的商业伙伴加起来都要累。
……
回到远洋国际酒店的总统套房。
巨大的空间静得出奇,连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都显得有些疏远。杜如海挥退了所有侍者,独自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没有加冰。
刚才游艇上的香水味和嘈杂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却只让他觉得愈发烦躁。那种浮于表面的应酬,千篇一律的讨好,他早已厌倦。
他要的不是这些。
他追求的,是更有趣的博弈,更具挑战性的布局,或者……更本质的权力。
他抿了一口水,冷凉滑过喉咙,才伸手拨通一个号码。
嘟——
很快,电话接通了。
“利民,我到云海了。”
寂静的套房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表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电话里传来张利民吃惊的声音。
“前阵子我爸身体不好,让我早点回来接班,他也能早些退休。”
“姑丈怎么了?”张利民的语气透着担忧。
“肺里长了个东西,考虑保守治疗。”杜如海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字里行间有一丝压抑。
“这事爷爷知道吗?”
“暂时先瞒着外公,等治疗结束再说。”
“姑姑呢?”
“我和她说了,但……我妈还是不愿意原谅我爸。”杜如海低声叹了口气。话音落下,房间更显空旷,只有落地窗外的夜景在无声闪烁。
张利民沉默片刻,才开口:“表哥这次来云海,是谈生意吗?”
“是谈生意,顺便看看你。”杜如海淡淡回应。
“那我明天请假,陪表哥四处逛逛。”
“嗯,明天见。”
电话挂断。
套房里恢复死一般的安静。
杜如海手中那杯水还剩一半,冰冷的光泽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云层洒下。
杜如海婉拒了丁宁安排的车队,只带了一名助理和两名保镖,乘坐一辆普通的奥迪A6来到了云海大学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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