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坐在办公室,听着陈景汇报工地后续的安保加强措施。
他很清楚秦家人的性格。
虽然他现在手握张猛的口供这张底牌,背后更有郝爷的庞然大物作为倚仗,理论上并不太惧怕秦家明面上的权势打压。
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
万一秦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不惜代价弄死他,那他总不能毫无防备地被干掉吧。
因此,不仅是林向东自己,连他父母的安保等级也全面升级。
陈景办事极为得力,利用过去的关系,召来了好几位曾一同在西南边境浴血奋战的老战友。
这些人当年对付的是国际毒枭和越境雇佣兵,经验、能力和忠诚度都毋庸置疑。
有他们和徐峰等人组成内外两层防护,林向东才稍稍安心。
在林向东听取汇报时,徐峰留在办公室里待命。
他身上已经穿上了防弹衣,还有板。
只要杀手从正门进来,开门时,他正好能替林向东挡子弹。
而他的手枪也插在腰间,随时能拔枪射击。
自从跟着林向东杀完人,他也得到了淬炼。
现在林向东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夕阳的光线透过玻璃,将办公室映得一片暖黄。
忽然。
陈景的话语忽然顿住,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他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眼前的文件或林向东身上,而是看向了窗外,投向远处模糊的天际线。
他身体微微紧绷,像一头察觉到了无形危险的猎犬。
“怎么了?”
林向东立刻注意到了陈景的异常。
陈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缓缓地、极其仔细地扫过远方那片稀疏的建筑群。
几秒钟后,他才沉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 “东哥,有人在盯着我们。”
林向东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没有丝毫怀疑陈景的判断。
这种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对致命危险的直觉,多次救过他们的命。
林向东身体姿态未变,但全身的肌肉已经悄然绷紧。
以他每天睡前锻炼,锻炼出的身体反应,能够用最快速度趴下。
“方位?”
“您的办公室正前方,视野很开阔。唯一能长时间、无遮挡观察到我们这个角度的地方……”
陈景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在测量和计算,“只有那座废弃纺织厂的水塔。距离大约一千米到一千一百米之间。刚才有一下短暂的反光,很像望远镜或狙击镜的镜片折射。”
这个距离,远超普通人肉眼能观察细节的极限。
但陈景不是普通人。
他是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老兵,对那种被致命武器窥视的感觉,有着近乎野兽般的本能。
水塔。
一个绝佳的观察和狙击点。
林向东的心猛地一沉。
他选择这间办公室,看中的就是前方的开阔地带,自以为能杜绝狙击风险,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角度。
他没有立刻惊慌地躲闪或趴下,那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之间林向东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甚至嘴角还勉强维持着一丝原有的弧度,仿佛还在和陈景讨论工作,但眼中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
“能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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