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城市边缘的废弃厂区吞没。
这里远离主干道的喧嚣,只有风声吹过锈蚀钢架发出的呜咽。
一辆没有开灯的黑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一个破败的仓库大门内。
车门拉开,猴子率先跳下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抹狩猎般的冷光。
他身后跟着两个沉默的青年,动作干练,气息沉稳,显然是做惯了这种“脏活”的老手。
仓库内部空旷而黑暗,只有中央区域被一盏临时接过来的强光射灯照亮,光柱下灰尘飞舞。
张猛被反绑在一张木椅上,嘴被胶带封着,额角破裂,鲜血糊了半张脸。
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似乎还没完全从被迅速、专业地绑架的过程中回过神来。
猴子慢慢踱步到他面前,阴影将他半边脸遮住,另一半在强光下显得异常冷硬。
“猛哥,”猴子的声音不高,却在空旷的仓库里产生回响,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工地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你跑得挺快,可惜,不够快。”
他使了个眼色。
旁边一个青年上前,猛地撕掉了张猛嘴上的胶带。
张猛痛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嘶吼道:“猴子!你他妈敢动我?秦公子知道了,你们都得死!”
猴子笑了,是那种毫无温度的、冰冷的笑。
他毫无预兆地抬手,用手中裹着橡胶的短棍,狠狠戳在张猛的肋下。
“呃啊——!”张猛的身体猛地弓起,剧痛让他瞬间失声,冷汗淋漓。
“秦公子?”猴子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毒蛇一样钻进张猛的耳朵,“他现在能来救你吗?他现在只怕在想怎么把自己摘干净吧?你对他来说,算什么?一条办砸了事的狗而已。”
他直起身,用短棍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东哥想跟你聊聊。聊聊秦公子给了你多少钱,聊聊你还帮他干过哪些‘丰功伟绩’。一样一样,说清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猛还在硬撑,但眼神已经开始闪烁。
猴子叹了口气,像是惋惜他的不配合。他不再看张猛,而是对旁边人淡淡吩咐:“看来猛哥还没清醒。帮他醒醒脑。”
另一个汉子提来一桶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脏水,猛地从张猛头上浇下。
张猛被呛得剧烈咳嗽,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伤口,带来又一波痛苦的战栗。
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摧残,瓦解着他的意志。
“想起来了吗?”猴子的声音依旧平静。
“呸!有种弄死我!”张猛兀自嘴硬。
猴子眼神一厉。旁边汉子立刻上前,用一把钳子夹住了张猛的一根手指。
“啊——!”凄厉的惨叫在仓库中回荡。
指骨碎裂的轻微声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令人牙酸。
“我说过,东哥要‘问’清楚。”猴子的声音如同来自冰窟,“但我们时间有限。你不说,我们就自己找。你有个儿子,在城东实验小学三年级二班,对吧?长得挺机灵。你老婆今天下午四点十分,从建设银行取了五千块钱。”
猴子每说一句,张猛的脸就惨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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