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英冲到挂号窗口:“急诊,腹痛,高烧!”
护士抬头看了雷云一眼,脸色微变:“走急诊通道,我带你们过去!”
急诊室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金边眼镜,说话利落:“躺下,我给你检查。”
他先用手按压雷云的腹部,雷云忍不住低呼一声,身体往后一缩。
医生的眉头皱得更深:“右下腹压痛明显,伴反跳痛。多久了?”
“……两天。”雷云咬牙回答。
“都两天了,你们还在等什么,这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刻手术!”医生的声音有点严厉,“再拖下去,化脓穿孔就危险了。”
“医生,要多少钱啊?”蓝英急忙问。她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那是一种纯粹的恐惧。
她见过家里的长辈,因为拿不出钱,最终选择回家,放弃治疗。
“先交三千押金。”医生没抬头,说得很干脆。
蓝英的呼吸顿了一下。
三千块,对她来说是一笔大钱。
要知道,她一个月工资只有1300块钱。
雷云打一场的出场费是300~500之间。
但幸好,她口袋里正揣着赵根刚借给她的钱。
她不敢有一秒犹豫,直接小跑到缴费窗口。
收款员用手数完,又打印了收据,撕下来递给她。
蓝英攥着收据跑回急诊室时,雷云已经被两名护士推上了手术车。
车轮碾在地砖上的声音在她耳里格外清晰。
手术室的门合上,红灯亮起。
兰英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周围是陌生的面孔。
一个老奶奶怀里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不停摇晃着;
一个中年男人来回踱步,手里攥着一张化验单;
还有两个年轻人低声争论着谁去缴费。
有的则是很淡定,对手术结果并不担心,留在这里等候,也只是走个过场。
他们都是在等待手术结果的家属。
在等候区内,人间百态,尽显无疑。
不过,和他们相比起来,蓝英又感觉到了孤独。
他们都是三五成群,而她是孤零零一人。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她翻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我是赵根,你男朋友情况怎么样了?
蓝英盯着那行字,鼻子一酸。
她飞快地回复:急性阑尾炎,现在做手术。
很快又一条短信进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蓝英的眼睛湿润了,手指冻得发僵,却还是打字: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赵根:都是邻居,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她抓着手机,泪水一滴滴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