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知道。
孟兰亭看着他这副样子，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他这位朋友，聪明了一辈子，在所有事情上都游刃有余，没想到最后会在感情这件事上，摔这么大一个跟头。
他倾身拿过酒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碰了碰时屿的杯子。
“那为我们时大教授的第一次心动，干杯。”
时屿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还是举杯与他相碰，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说真的，时屿，”孟兰亭喝了一口酒，认真地看着他，“你慌什么？”
“我没慌。”时屿下意识地否认。
“得了吧你，”孟兰亭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现在看你慌的不行，都不像你自己了。”
时屿沉默。
孟兰亭又试着问了那个他第一次见珍珠时关心的问题：“所以……她成年了吗？”
这是原则性问题，不能含糊。
“当然。”时屿答得很快，“我不至于那么糊涂。而且是她……喜欢我。”
后面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孟兰亭都惊了。
好一会儿才道：“那你纠结什么呢，请问？”
时屿错愕看他。
孟兰亭：“她成年了，还喜欢你，你心里也喜欢她，那你纠结的点是？”
时屿：“……”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底比我小那么多，又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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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学校有明确规定不能跟学生谈恋爱吗？”
这个真没有。
而且他是单身，不存在“不正当关系”一说。
“没有。”
“那你纠结个屁啊。”
时屿：“我怕走不到最后，辜负了她。”
一句话直接把孟兰亭聊没电了。
他英俊的五官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反问：“你又不是母单，自己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哪一个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吗？”
时屿：“可她们都是大人，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没有骗她们。”
孟兰亭一拍脑门：“懂了，你怕分手了小姑娘想不开。”
时屿：“算是吧。”
他自己都说不好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毕竟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瞻前顾后过。
“那她还是没你聪明。”孟兰亭说。
“什么意思？”
“她要真有你聪明，你就该把她当成一个成熟的大人看，可你现在举棋不定，明明就是矮化她。”
“两码事。”时屿不被他的逻辑绕进去，“她不管心理年龄多大，毕竟本人比我小那么多。”
他纠结的方面有很多，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毕竟他之前的女友都是成熟女人，年龄相差三岁以上的都没有，珍珠对他来说实在太小了。
但孟兰亭一语点醒梦中人。
孟兰亭说：“她人摆在这里，你觉得她有魅力，别人也会觉得她有魅力。你不追她，别人一样追。哪怕她不找个你这个年纪的，去找个18岁的，你能好受？”
时屿摇摆了好几天，此时迅速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