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时屿没出门。
他又一觉睡到了中午,孟兰亭发微信约他晚上吃饭,他也拒了。
【你自己在家有什么意思?出来还能认识几个新朋友。】孟兰亭说。
时屿想了想:【算了,有点懒得出门。】
他自己都不肯承认,是在等珍珠来找她。
她是说下周要在他这儿吃一周的晚饭,但没说今天不来吧?
晚上,时屿定的牛排和鳕鱼到了,他还额外买了双粉色的毛绒拖鞋。
想着她会过来吃饭,自己干脆也没吃,等她来了一起。
谁知,一直到晚上9点多,珍珠也没来。
时屿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别墅区的璀璨灯火,又一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9点17分。
胃里隐隐作痛,有犯胃病的迹象。
自己都已经记不清多久没犯胃病了,时屿回一楼找了颗胃药吞下去,之后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为了痕迹不要那样重,他甚至把客厅的电视开着,做出看电视的样子,
可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牛排和鳕鱼静静地躺在冰箱冷藏室里,旁边是今天新买的芦笋和牛油果。
圣女果也买了一些,但不知道她这个自称不吃熟番茄的人,生的圣女果吃不吃。
玄关柜上,那个装着粉色毛绒拖鞋的纸袋也安静地待着。
他拆开过,又觉得太过刻意,便重新装了回去,只留一个角,让她能“不经意”地看见。
其实区别不大。
不管是她自己发现,还是他拿给她,他给她买了拖鞋这件事已成事实。
一层的钟表指向十点半,小姑娘没来。
时屿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不过是个只见了两面的邻居,一个行事出格的小女孩。
她昨天的确没说今天会过来,说的是下周一,明天。
他转身走向厨房,面无表情地打开冰箱,拿出那盒精修过的西冷牛排,动作有些粗暴地撕开**膜,扔进了平底锅里。
没有预热,没有放黄油。
冰冷的肉块接触到冰冷的锅底,没有发出那声诱人的“滋啦”声,只是沉闷地贴在那里。
他开了火,火苗舔舐着锅底,肉的边缘开始慢慢蜷曲,油脂被逼出,发出不情不愿的声响。
时屿盯着锅里那块正在被粗暴加热的牛排,忽然就失了所有胃口。
他又把火关掉了,任由那块半生不熟的肉在锅里冷却。
整个开放式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油腻又带着血腥气的味道。
他走到玄关,拿起那个装着粉色拖鞋的纸袋,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他松了口气,疲惫地靠在墙上。
房子很大,也很安静。
静得能听见冰箱制冷的嗡鸣,也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空虚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小女孩上心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周日珍珠在家也哪里也没去。
她早上9点多起床,按之前的约定,完成了跟爸妈妹妹打两个小时的视频的“任务”。
宝珠现在读初一,已经开始预习初二的功课,趁着视频时间问了珍珠不少题。
听珍珠说要找保姆,莫清殊说:“让你雪阿姨和芝阿姨跟过去不就行了?她们也挺想你的。”
珍珠:“不用折腾,我在这边找一个也一样。”
雪阿姨和芝阿姨从小将她带大,拿她当自己女儿一样,要是知道她住郊区别墅是为了钓时屿,不跟莫清殊告状才怪。
待莫清殊又劝时,珍珠说:“我未必还要再上三年半,万一提前毕业呢?折腾来折腾去,不够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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