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崔尚书进谏陛下一番,像柯大人这样一心为民的县令已是不多。
怎可因一时失察之小错,就要被罢官的地步,实是不该。
钦差大人权力虽大,却也不能这般不是。”
“多谢崔家主相助,下官感激不尽。”
柯凤章闻言站起身来一躬身,感激涕零。
但他随即又惊讶的问道:
“崔家主,您不是要进京拜访崔尚书么,何故写信?”
崔进名顿时被问住,咳嗽一声:
“老夫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未处理完。
如今距离过年尚早,老夫且回家中处理一番再进京不迟。
但柯大人之事却是慢不得,所以,老夫写封信让人快马送去燕安,以解柯大人之难。”
柯凤章闻言不疑有他,感激道:
“崔家主真乃仁义之人,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开口。”
“好说好说。”
崔进名神色不变,朝柯凤章拱了拱手:
“柯大人,时辰已不早了,老夫让出一辆马车来,让您先回县衙。”
柯凤章摆手道:“崔家主能让出一辆马车与下官,下官正好需要也就不推辞。
但下官此时还不能回县衙,钦差大人命下官押这些刁民游村,怎敢怠慢。”
崔进名却道:“哎,柯大人,钦差大人无恤民之心,您得有啊。
你看那些刁民,在这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如若冻死了,你也交不了差。
上天有好生之德,圣上有仁厚之心,这些刁民罪不至死,被冻死了,坏的是大周朝廷的名声。”
柯凤章眼睛一亮,这个借口好啊。
“谢崔家主提点。”
崔进名也不怠慢,让后面的马车腾出一辆来给了柯凤章,着急忙慌的要告别。
柯凤章却叫道:“崔家主,您这车上的礼物未搬完啊。”
崔进名笑道:“柯大人,那两箱东西老夫车上装不下了,就顺手送与你吧,万勿嫌弃。”
“这是崔家主带进京送给尚书大人的,下官怎敢居之?”
“哎!柯大人客气,一些小物件而已,算不得甚,老夫也要折返万家村的,到时再补齐就是。”
柯凤章听得这话,用脚尖挑起那两个箱子的盖子,往里瞟了一眼。
见得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名贵药材,另一个箱子里装的全是银子,不由得心下一喜。
暗道崔进名还真是大方,崔家的一个旁支出手就是这般阔绰,那崔家的主支更是不敢想。
崔进名有个任尚书的族兄,尚且还给自己这个小县令送礼,崔家的人能交。
柯凤章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崔进名送的这些东西原本是给崔录景的,定然都是崔录景喜爱之物。
那自己何不拿着这两箱东西,找个时间进京送给崔录景?
又或者拿着这两箱东西,送给钦差大人与丰邑侯?
这不是自己一个子儿不用掏,还能把事办了么。
柯凤章想到此处,客套道:“崔家主如此心意,下官若不受,却是不懂道理了。”
崔进名抚了抚胡须:“柯大人客气,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柯大人能否相帮。”
柯凤章刚收了好处,心情极好:“崔家主请说。”
崔进名叫过两个孔武有力的护卫,指着他们对柯凤章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俩人是老夫远房侄子,平时跟在我身边跑个腿,倒也机灵。
但他俩一直跟着我跑腿,也不是个事,想请柯大人方便一番,让他俩干个衙役捕头什么的。
他俩的老娘就想让他俩吃上差人的饭。”
柯凤章还以为是什么大忙,就这?
“崔家主客气,小事尔。”
“多谢。”
崔进名将那两个护卫叫至一旁,悄声叮嘱了一番,而后让这二人跟着柯凤章走了。
待得柯凤章一走,崔进名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快速的回到马车中,拿了笔墨写了一封信,交给一个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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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骑了快马,日夜不停赶往大爷府中,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给大爷。”
“遵命!!”
那心腹接了信,骑了快马往燕安急驰而去。
崔进名坐在马车中,手轻捶茶几,咬牙道:
“好你个小崽子,当年就不该留着你,就该让你与你那不识时务的爹一样下场,如今到成祸害了!”
崔进名暗骂了一阵,下令马车调头回返万家村。
也不怪他这般心慌,实是此事不得不防。
钦差的权力极大,若万启明真的是回来报仇的,这麻烦不小。
虽然崔氏乃大门阀世家,又有崔录景在朝中居高位。
但崔进名毕竟只是一个小旁支,而万启明此时的身份代表的是天子,若真动起手来,崔录景未必会顾得上他。
因为赵祈佑兵陈丰西府之事,崔进名也是清楚的,他怕的是,这是天子要先拿崔家开刀。
若是想对崔家先开刀,那自己这个小旁支,实是一个最好的磨刀石。
如今只有先派人去燕安,请崔录景想个应对之策,而他则回家中安排其他事宜。
双管齐下,才能保万无一失。
不得不说崔进名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杀意。
崔进名的护卫倒也尽忠,日夜狂赶之下,只用三日夜便至燕安崔府。
崔录景拿着这护卫日夜兼程送来的信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暗叫一声不好。
“快,去通知西门大人与王爷,就说老地方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