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杯子被摔碎了,她下意识后退几步,避免那玻璃渣扎到自己,还朝顾砚修招招手:“过来砚修,那里有碎玻璃,别被扎到了。”
这个声响吓到苏清欢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惊慌地拉着宋晚星,宋晚星回头揉着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表示安抚。
顾砚修平静地看着,缓缓蹲下身,用手将那些玻璃渣捡到垃圾桶里面去。
宋晚星想拉他,但怕他不喜,只好站着说:“砚修,你不要捡这个,容易伤到自己,等会扫了就是了。”
顾砚修没听,果不其然被伤到手了,没出血但被划了个白痕。
他站起身来,抬手向宋晚星展示那受伤的手,轻声道:“妈,我被划到手了。”
宋晚星第一次听他喊妈,微微一怔,看向那手指,没等看清,苏清欢的声音传来:“妈…我肚子不舒服。”
宋晚星顿住,下意识转过身,见她脸色苍白,她蹲下身担心道:“怎么了?吃坏什么东西了?”
苏清欢小声道:“应该是来了姨妈,疼。”
苏清欢的姨妈期一般很疼,宋晚星是知道的,连忙道:“为什么提前这么多?你吃什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顾父也在一旁关切。
于是,三人正打算离开这里带她去医院,宋晚星忽然对上顾砚修的视线。
她眼神躲闪着,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并没有流血,比苏清欢的情况好多了。
宋晚星减轻了一些愧疚感。
她觉得一个大男人不应该这么点事都怕疼,都要来说,更何况又没有划出血,就连她自己都能单独处理这些小伤。
可苏清欢不同,她从小没受什么委屈……
“我们先带苏清欢去医院,砚修你不是要工作吗?我们晚些再来吧。”
顾砚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透着寒意:“不用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们进公司的门。”
宋晚星还想说什么,顾砚修已经离开了。
他坐上电梯,进了办公室靠在墙上。
心头又升起暴躁的情绪,甚至还有难过。
他好不容易压住的情绪反扑上他。
他们的出现和作风好似在明晃晃告诉他没人在乎他,从小都没有,从小时候到长大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顾砚修平静不了自己的情绪,眼尾都染上红色,可这是公司,他不能随意发脾气。
自己踉跄得走到办公桌的柜子下不停翻找着,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小瓶子,颤抖地倒出来喂进嘴里。
他没喝水,坐在地上,任由苦涩蔓延。
坐了好一阵才从烦躁不安的情绪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