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其余儒生纷纷附和!
场面一时有些嘈杂,他们觉得抓住了贺烽的把柄,
毕竟从政之人,哪个敢拿他们这些无冕之王不当回事!……
到时候,仅是口诛笔伐,就能叫街面上人心浮动,再多的政令努力,也枉然
这些人骂的也简单,你贺烽一个汉人,在文化政策上,居然比不上之前的异族君主,这根本就是数典忘祖!
……
贺烽平生最烦的,便是这些百无一用的穷酸腐儒!
这些人满口的仁义道德,但实际上无非以所谓的文教为刀,肆无忌惮切割社会利益而已!
说白了,抢劫的土匪用的是刀,而这些只会夸夸其谈的腐儒,用的是嘴!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只能饱一己之私,对身边人没有半分贡献!
贺烽端坐马上,静静听着他们的“控诉”,脸上并无波澜,
直到声音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文教兴邦……说得好,但本王想问,尔等所谓文教,是何文教?”
“是坐而论道,空谈性理,吟风弄月的文教?还是能富国强兵,安邦定民的文教?”
周文渊一怔,显然他完全没想到,贺烽一介武夫,竟然也能出口成章!
但他也仅是吃惊而已,并未胆怯,听贺烽发问,随即昂首道:
“王爷此言差矣!圣人之学,明礼义,知廉耻,正是教化万民,安定社稷之根本!岂是空谈?……”
“根本?”
贺烽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
“京兆府被围时,西夏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靠吟诵论语能退敌吗?”
“兴庆府城破之日,靠空谈‘礼义廉耻’能保住你等身家性命,能免百姓于刀兵之灾吗?”
他目光扫过众儒生,语气渐沉:
“本王并非不重文教,但要办,就办实学!办能安邦定国的实学!”
他顿了顿,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继续道:
“眼下百废待兴,财力有限,岂能效仿前朝,养一群只会穷诵经典,于国于民无丝毫实惠的腐儒??”
“本王已令长史司筹划,不日将令各州县恢复官学,然,所学内容,当以实用为主!”
“算术,可明钱粮统筹,丈量田亩!”
“律法,可定是非曲直,稳定秩序!”
“农工之学,可增产出,利民生!”
“此等学问,方是当下急需!”
周文渊脸色涨红,急道:
“王爷!经义乃大道,岂能因一时之急而废弛?无圣人之道指引,纵有强兵富国,亦是无德之才!!……”
“无德?”
贺烽显然被这句话戳中了敏感处,眼中杀意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