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娘子,你还没说呢,你家这鸡汤馉饳,怎么就变得好吃起来了?”
这是她最好奇的事情。
人总是这样,越是奇怪的事情,就越想找出答案,不然整个人都觉得十分不自在。
“这个嘛……”
曹水香眉梢轻挑,“廖娘子真想知道?”
“当然了。”廖娘子太想知道了。
不过她不是想探究张氏和曹水香这做鸡汤馉饳的秘方,就是想知道,为何这么难吃的馉饳,一夜之间就能变得好吃起来。
“那我跟廖娘子说了,廖娘子可不许告诉别人。”曹水香神神秘秘地往廖娘子跟前凑了一凑。
而廖娘子也欠了欠身,让自己的耳朵离曹水香更近了一些,更是打了包票,“你放心,我嘴绝对严。”
“那我可就说了啊。”曹水香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昨晚上,我和娘亲做了个梦。”
“做梦?”
“对啊,是爹给我们两个托的梦。”
曹水香道,“爹在梦里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是我们家的鸡汤馉饳实在是做的太难吃了,害得他在底下一点也不安心,所以特地给我们托梦,告诉我们一声,这鸡汤馉饳究竟该怎么做。”
“告诉完我们之后,我爹还害怕我们记不住,做不来,还专门当着我们的面做了一碗鸡汤馉饳出来。”
“等我爹做好这鸡汤馉饳之后,我和娘特地尝了一尝,还真别说,做的还真是好吃的很。”
“我和娘吃完一碗鸡汤馉饳觉得不够过瘾,想让爹再做上一碗给我们吃,结果我爹却生气了,骂我们懒惰,自己不去做,偏偏只指使他一个人,骂完之后,我爹就甩袖走人,我就去追……”
“结果这一追,我从床上掉下来,就醒了。”
曹水香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过醒来之后,我还是惦记这美味可口的鸡汤馉饳,便将我娘也一并叫醒,说这梦的事情。”
“结果我娘当时就吓了一跳,说跟我做了一模一样的梦,我们两个当下也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觉得这兴许是爹真的要教给我们些什么,便凭着记忆,按照我爹教给我们的做鸡汤馉饳的办法,做了一碗鸡汤馉饳来吃。”
“做出来之后,我和娘一尝,又吓了一跳,因为做出来的这鸡汤馉饳,与梦里吃到的馉饳味道简直一模一样,同样好吃的很。”
“我和娘就觉得,这肯定是我爹看我们娘儿俩的生意不好,日子过得苦,特地提点我们一二,我跟娘就商量了一下,干脆按着这个办法,做鸡汤馉饳在摊位上卖。”
“这也就有了廖娘子此时吃的这碗鸡汤馉饳了……”
原来如此!
廖娘子恍然大悟,但也同时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托梦什么的,不能说没有,毕竟这街头巷尾,街坊四邻之间,每隔一段时日便有托梦的事情传出。
什么梦到过世的父亲哭诉说下雨了漏雨,湿哒哒的不能睡觉,去坟地里一看,坟塌了一角,棺材腐烂了一块。
什么梦到去世了几十年的祖母絮絮叨叨地说家里头的门该换了,否则四处漏风,对家里不好,但梦到此事的人不曾当回事,结果没两日便遇到趁着家中无人,入门偷窃的倒霉事……
可以说,曹水香的父亲给她们母女托梦,指点这鸡汤馉饳做法之事,也就不算过于匪夷所思。
但这种事情,对廖娘子来说,从前只是听人提及,眼下,竟是身边的人也遇到这样托梦的事情……
还真是,还真是神奇的很啊。
廖娘子咂嘴,却也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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