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两个混蛋!
都说了,打人不许打脸的,这两个人,还偏偏挑他的眼窝下手,是嫉妒他英俊的相貌吗?
真是屎壳郎跳高……
过分了!
眼见对方搪塞敷衍,明显没有要说实话的打算,赵溪月也自知不宜过多打听,只笑了笑,“昨晚是有乌云遮住了月亮,路不好走也是有的,往后郭郎君还是多多小心。”
“今日怎么只有郭郎君一个人来?”
“他们三个今日皆有事情,一大早便要忙碌,属实不得空,我便帮他们来买。”
说着话,郭峰淮晃了晃手中的长竹竿,将连带着自己那个在内的,一共四个食盒一并摆在赵溪月的跟前。
“老规矩,每个都是六个灌浆馒头,一碗五豆甜浆。”
“好。”赵溪月笑着应声,又夸赞道,“郭郎君还真是讲义气的很。”
“那是。”郭峰淮一听夸赞的话,当下扬起了下巴,“我对待朋友向来如此!”
只可惜,那两个狼心狗肺的,根本看不明白他的真心!
不但打了他的眼窝,还让他接连三日都要来这里买灌浆馒头和五豆甜浆。
还说什么,因为他巴巴地惹了他们两个眼馋嘴馋得难受,必须要做些惩罚,让他来买东西,且路上绝对不许偷吃。
如此,也算让他好好尝一尝这想吃而吃不到,抓心抓肝难受的滋味。
还有那个马银宝,在听说他被罚了之后,也找上门来,让他一并帮着给买了回来。
理由是,既然去了,三份是买,四份也是买,就不差他这一份了嘛。
于是,郭峰淮就不得不一下子买四人份的吃食,且还要独自一人忍受一路上只闻香气,却不能入口的痛苦。
当真是……
造孽!
但若是换个角度来想,如此这般,也算是帮了兄弟一把,免去了兄弟也来承受这份痛苦。
如此大义,配享太庙!
郭峰淮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形象十分高大,沐浴在这初升朝阳的光芒之中,尤其耀眼。
原本的沮丧和讪讪,此时皆是变成了坦然,当赵溪月将所有的灌浆馒头和五豆甜浆都装进食盒时,用手中的竹竿穿过四个食盒的把手处,拎着离开。
临走时,热络地跟赵溪月打了招呼,后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更是极为有力。
赵溪月见状笑眯了眼睛,接着叫卖。
“赵娘子好啊。”
有声音响起,赵溪月抬眼去瞧。
来人是程筠舟,但赵溪月并不认识,只觉得这位年轻郎君似有些眼熟。
仔细辨认之后,赵溪月依稀记得,似乎在那天汴河发现尸首,她去瞧热闹时,与陆巡使一块办案的人员之一。
那眼前的这位郎君,应该就是与陆巡使以及方才的那位郭郎君一样,皆是开封府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位年轻郎君看起来虽然精神奕奕,可一双眼睛周边却是一圈浓重的乌青。
虽颜色有些不同,但神似方才郭峰淮的熊猫眼!
这……
不愧都是开封府的人,连眼妆风格都十分相似!
赵溪月忍俊不禁。
程筠舟有些丈二的和尚,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又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着,诧异开口,“赵娘子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