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了陆明河发话,程筠舟带着一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而张家的一众下人,陷入震惊之中,许久无法回过神来。
一向疼爱夫人,连身边伺候之人都是小厮,连个近身女使都没有的老爷,竟然不过只是做的表面功夫,实则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一向温柔无比,菩萨心肠,连踩死只蚂蚁都舍不得的夫人,竟然如此心狠,派人残忍杀害了老爷的外室和亲生儿子。
一向注重保养,惜命无比,对夫人忠贞不二的何大有,竟然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主动将所有的事情招了个干干净净,还当场服毒自尽……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所谓难以置信,便是眼前的情景吧。
张家上下,一时之间唏嘘不已,同时看彼此的眼神也都多了许多猜忌和防备。
今晚,知人知面不知心之事太多,当真不知道自己素日看到的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小翠也在其中,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同时也是满脸忧愁,长吁短叹个不停。
旁边与小翠交好的小红实在看不下去,张口宽慰,“你也不必担心了,咱们不是夫人的近身女使,不过是做些跑腿采买的活计而已,开封府的人虽说严厉,却也公正,不会随意冤枉人的。”
“嗯。”小翠胡乱地点了头,却还是再次叹了口气。
她此时烦闷忧愁,一是因为开封府的人查案,但更多的是方才陆巡使的那句“张家上下无故不得随意出入”。
若是不能随意出去的话,那她肯定也就不能再去买灌浆馒头来吃了。
今日才刚刚尝到了灌浆馒头的美妙滋味,甚至还下定了决心明日哪怕多花上一些银钱,也要多买上几个来好好解馋。
结果张家就又出了事端,还是如此骇人之事……
果然,她的确是有些倒霉在身上的。
只希望这件事能够早些过去吧。
陆明河和程筠舟带着一行人离开张家,往开封府而去时,已是过了四更天。
程筠舟满脸都是疲累掩盖不住的兴奋,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一只手搭在了陆明河的肩膀上,“咱们陆巡使还真是明察秋毫,神机妙算啊。”
“怎么说?”陆明河沉声回了一句。
“之前旁人皆说张家的案子是板上钉钉之事,可陆巡使你就偏偏不信,单单从一个灌浆馒头之事便怀疑起了张家其他人。”
程筠舟笑道,“旁人皆笑话陆巡使你是没事找事,但现在呢,却是真相明了,这下子,看那些个说风凉话的人怎么说!”
“尤其是那个右军巡使吴宏宣,估摸着明日知道这件事情后,脸肯定拉的比驴都要长。”
“真是想想就觉得痛快!”
程筠舟突然就十分期待明日到来了呢。
陆明河却是拧眉驻足,“沈氏,真的是张家所有事情的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