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华权跟宁今站在英雄广场的高处，看着前方英魂碑：“他本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没打算活着回来，破界这次彻底地死了，他也彻底地死了。”
连意识也不存在。
彻底成为历史。
“他并不打算让人知道他还活着，也没打算让人知道是他杀死的破界。”疏华权递给宁今一个银白色盒子：“他说他在你们这群孩子身上看到了希望，或许会带领联邦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这是他留给你的。”
盒子里是两张芯片，里边是战云飞录的视频，和一些想跟宁今说的话。
“……这些年我重新思考了很多问题，如果当年的我没有那么激进冲动，而是默默寻找应对之法重置破界，当年那场战争或许也不会存在……”
“……多活的这两百年对我来说就像是苟且偷生，我已经是死了的人，就没必要再活过来添乱了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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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和你坐谈时，忘了谢谢你替我平反，替我说话，建立了英魂碑，能活着看到自己的坟墓挺不错了……”
那段时间里，战云飞悄悄去过英雄广场。
那里空中的金色英魂碑如流星倒坠，一座比一座闪亮，越多人祭奠的英魂碑就越亮，最亮的那座上面写着战云飞。
很多人理解他。
很多人祭奠他。
“所以我不后悔，两百年前不后悔，两百年后也不后悔，就这样就好。”
“……”
他笑得温柔，没有丝毫战神的杀伐。
却透着忧伤。
一张芯片内容是他前往水蓝星路上录的，一张芯片内容是杀了破界时录的。
“十三区……不需要再遵从我的意愿……”
“……也谢谢大家守着克罗蒂亚军校，守着我的意愿，你们全都辛苦了……”
“……”
这些话是说给十三区他们听的。
疏华权又取出飞云戟递给了宁今：“他说武器就是拿来用的，而不是被供着的，这是他的意志，如果你用不上，就把它送给需要能用它的人吧。”
宁今沉默了很久：“矛盾一旦产生，剩下的都是必然，机械智慧生命既然存在，这场矛盾战争可能就会发生……”
只是早晚的事。
“他没有错，因为他的英魂碑是最亮的。”
那么多人祭奠他，代表着大家都感恩他。
而非怪他。
宁今看着战云飞的英魂碑，目光漆黑：“两百年前他被当成负罪自证而死，现在又是……他不能籍籍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