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自然不可能在这大喜的日子,去处罚一个风尘仆仆,一看就没有偷懒耍滑的传令兵。
再说了。
道衍法师送贺礼的地方,那可是倭国。
谁能保证这一路上顺风顺水的准时送达,不被人半路截断,或是船毁礼毁就算好的了。
“法师有心了,你也辛苦了,这一路也怪远的,咱不怪你,找个地方吃几口饭菜先。”
“谢陛下开恩!”
传令兵站起来,朝着相熟的一伙兄弟间走了过去。
朱元璋不动声色的将那个被多层油布包裹着的圆状物接过,转手让云奇拿着。
他一眼便看出,这里面应该是一节竹筒。
掂量着不是什么重礼,应该是纸张,不是书信便是地图。
其实朱元璋是很着急想要打开,一探究竟,但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议论兵戈之事,好像不太应景。
“爷爷,我要礼物!”
被吵醒的朱雄英,知道师父离京以前,根本不知道四叔随海军何时返京成婚,说这里面装的是贺仪,只是一个不想被外人探知的借口而已。
里头一定装着师父这段时间在倭国努力的所有成果!
事关抗倭,别说不睡觉了,就算不让朱雄英吃香的喝辣的,他也是第一个打头助阵!
“这……”
朱元璋其实想第一个看。
可朱雄英动作更快,在爹爹的配合下,直接一个佯攻,从云奇手里拿到了这份贺礼。
他的动作快若闪电般,出手又准又狠,让没有武功底子的云奇,毫无招架之地,更不敢出重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贺礼被皇太孙夺了去,自己只能认命地向陛下认错。
“请陛下责罚。”
“咱都说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什么罚不罚的,倒是云奇,你以后抽空也学些功夫,就跟洋儿学几招吧。”
由于云奇上次办成了大棚的事,他已经获得额外准许,可以识文断字。
如今听到陛下还让他习武,云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只是一个伺候陛下的宦官而已,怎么就朝文武双全的路子发展了呢?
果然想当陛下的贴身宦官,还是需要真本事的。
“陛下,奴婢会好好跟着张护卫长学的。”
朱元璋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向乖孙手里的贺礼。
他刚想说,让乖孙打开,打个背着人的地方瞧一眼,姚广孝到底送来的是什么,费聚带着几个小将走了过来。
“陛下,你替我评评理,我说我年轻的时候,能够以一敌百,他们居然说不相信,陛下你见识过我的真功夫,你得替我做个证,不然……嗝……我就没法在海军里头混了!”
朱元璋斜了一眼醉醺醺的费聚,心道:咱不给你作证,你往后也没法在海军里头混,咱不是给你派去西南练兵去了吗?
像费聚这样擅长审时度势的滑头将军,前往西南与各部土司斗心眼耍花招,是最好的安排。
朱雄英眼见爷爷被费聚缠住,脱不开身,赶紧揪着爹爹的衣领,回宫看贺礼。
回到东宫时,娘亲早已睡下了。
父子俩也没有进主殿,直接进了书房。
朱雄英把贺礼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朝着四周望去。
“爹爹,用剪刀拆!”
“来了。”
朱标拿起剪刀,将水火不进的油布上方撕开一个口子。
等到里面的竹筒露出来,可以看到好几个章印排布在上面。
由于上面的文字不一,朱雄英歪着头看了老半晌,也没认出是什么来。
“这是从朝鲜王国东渡过来的。”
朱标倒是经常批复那里送来的奏疏,手指敲打着最后一处印章。
“爹爹,这是哪里?”
“隐岐。”
朱雄英知道隐岐岛的大概位置。
见竹筒的出发点在隐岐,并且还盖上了官印,他便知道,师父此行,至少已经顺利地渗透进隐岐岛,掌握了一部分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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