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某处指挥中心内,灯火通明,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代表着UA857航班的信号光点正平稳地移动在太平洋上空,朝着北美大陆的方向而去。
几名负责追踪的高级专员眉头紧锁,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还是联系不上国际刑警那边吗?米国方面给我们的回复依旧是不予配合?”
一位面色沉郁的中年男子放下电话,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一口咬定没有‘钱万年’这个人的入境记录,也拒绝提供航班乘客名单的进一步信息。”
“一旦让赵瑞龙落地旧金山,再想把他弄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旁边一位年轻些的调查员叹了口气,语气沮丧。
他们已通过各种明面暗里的渠道努力了太久,但面对一个刻意隐藏、并已成功逃至公海之上的目标,常规手段显得如此苍白。
指挥室内弥漫着一股焦灼却又无可奈何的低气压。
每个人都清楚,让赵瑞龙这样涉嫌指使刺杀高级干部的重犯逍遥法外,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对法律的践踏,更是一种令人憋屈的失败。
不过,这种事,离开了国境,真的就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
起码,合法手段是没有了。
……
燕京。
苏家宅邸。
书房里,苏诚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指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窗外夜色沉沉,却压不住他心头的火气。
刘众亭刚才打来电话,语气同样愤懑,但也透着一丝劝慰后的无奈。
两位亲家在电话里相对无言,最后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苏诚只觉得一阵憋屈。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感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知道上面的难处,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更知道为了苏东的前途,苏家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补偿。
可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
一想到那个叫赵瑞龙的混账东西此刻可能正悠闲地喝着香槟,做着逍遥法外的美梦,而幕后真正煽风点火的曲家、钟家却可能借此机会撇清关系,甚至暗中窃喜,他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曲青山...钟正国...”苏诚咬着牙,念出这两个名字,浑浊的老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你们最好祈祷别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把柄落在我手里!”
但他心里也清楚,到了他们这个层级,做事怎么可能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尤其是这种涉及刺杀的事情,赵家就是被推出来挡枪的弃子。
没有赵瑞龙这个关键人证的口供和指认,想动曲、钟两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上面的平衡术,玩得炉火纯青。
苏诚拿起桌上那份关于曲连杰最新任职动向的内参材料,看了两眼,又烦躁地扔在一旁。
这点隔靴搔痒的报复,远远不够!
暂时,他还懒得跟小辈计较!
等曲家露出破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