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酒触碰到伤口火烧火燎地疼。
张耀却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她。
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嘴唇看着她那双专注的不敢看他却又离不开他的脸。
他觉得那点疼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处理好伤口用纱布仔仔细细地包扎好。
陈桃花才站起身端起那盆血水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泼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回到张耀面前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疼吗?”
“不疼。”张耀摇头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下“看见你就不疼了。”
陈桃花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抽回手转身走到了案板前。
“等着我给你下面。”
她拿起擀面杖开始擀面。
“咚……咚……咚……”
擀面杖和案板碰撞的声音沉稳而富有节奏。
那不是在擀面那是在擀掉所有的恐惧和后怕,是在擀出所有的安心和踏实。
张耀就那么坐着看着她的背影。
看着她把那团面擀成一张薄薄的均匀的大面皮。
然后她拿起刀切成一根根粗细均匀的面条。
锅里的水早就烧开了。
面条下锅几个翻滚就熟了。
她捞出面浇上早就做好的卧着两个荷包蛋的西红柿鸡蛋卤。
一碗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的手擀面被端到了张耀面前。
“快吃吧吃了身上暖和。”
张耀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吸溜一口。
劲道爽滑。
西红柿的酸甜鸡蛋的鲜香混着面条的麦香一下子就冲进了胃里熨帖了四肢百骸。
他吃得很快一大碗面连汤带水三下五除二就见了底。
吃完他把碗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疲惫所有的伤痛都被这一碗面给治愈了。
这就是他的江山。
什么冯哥什么马老板在这一碗面面前都狗屁不是。
陈桃花看他吃完这才拿起桌上的账本和钢笔。
她翻开新的一页就着灯光开始写字。
张耀凑过去看。
只见上面写着:“九月二十二日夜。医药费支出:碘酒一瓶纱布一卷。误工损失:男装上衣一件。缴获资产:桑塔纳轿车一辆现金若干……”
她记得一丝不苟清清楚楚。
张耀看得哭笑不得。
“我这刚打完仗你就开始清点战利品了?我这个当事人还在呢你好歹问问我缴获了多少现金啊?”
陈桃花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用问。”
她用笔尖在“现金若干”四个字下面重重地画了一道横线。
“等你审完了那个姓马的他会一五一十地自己说出来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动了我男人刮花了我家的车窗户。这笔账我这个当会计的得跟他好好算算。”
张耀愣住了。
他看着灯光下自己女人的侧脸那柔和的轮廓里仿佛藏着一把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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