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帝只是擦了擦汗,又喝了口茶,这才问:“曹家家眷已经搬来京城好些日子了,你与他们家的来往不深吗?”
这话问的太子措手不及,一时猜不透明帝是什么用意,斟酌着说:“曹姑娘未嫁,儿臣谨守礼数,不敢来往过多,空落口舌,有污清誉。”
“哼~”明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病的是你岳母,着急的是你岳父,满府上下牵肠挂肚一晚上,竟然天快亮了才让你知道,曹家很为太子考虑,唯恐扰你清梦。”
这话说得太子脸色都变了:“儿臣也觉得他们过于见外了一些。”
“人家当然见外,曹家来京也有段日子了,你登门过几次?可见过曹家那丫头了?知晓人家闺名喜好了?”明帝讽刺他的时候毫不留情:“总说朕偏心,不为你考虑,这门婚事朕还没替你考虑?便是赐婚给你,也需要你去礼尚往来,把人晾在那里不理不问,还指望人家三年后开开心心的嫁给你吗?”
太子被说的脸色难看:“儿臣知错。”
明帝懒得听他啰嗦,直接打断:“昨日傍晚,荣王府把未当值的太医全部请走的消息连朕都知道,曹家会不知道?曹参宁可他夫人煎熬一夜,都不肯去荣王府一趟,是不重视发妻还是想借此事发难,你心里比朕有数。”
太子立马解释:“曹都尉粗人一个,原是不重礼数的,但来京城后矫枉过正,恐惊贵人,不敢夜半叩门,并非包藏祸心,儿臣必会亲自和他说这件事的。”
“如此最好。”明帝不再理他,目光落向李长恭:“你母后不是说,那丫头只是受惊小伤吗?怎的就惊动了那么多太医?李太医一向是照顾你母后的,医术了得,连他都拿捏不住吗?
李长歌抱拳:“情况有些复杂。”
他想糊弄过去,瑞王可不依,眼见太子已经不敢再挑刺了,当即开口:“长恭,父皇跟前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这件事你等下单独和朕奏禀。”明帝根本不搭理瑞王。
瑞王脸色僵硬了一瞬,也不再开口了。
明帝跳开话题:“北疆那边,胡人总是不安分,青州上折,报了战马甲胄的损耗,向朕请旨调用十万兵马,要一举杀出漠北,但尚书台的意思是暂且避战,我军战马不足,甲胄补充粮草筹措都需要时间,因去年的事,百姓尚未恢复,贸然开战,对民生不利,若胡人再三纠缠袭扰,就以小股交锋为主,你们的意思呢?”
太子和瑞王都不开口,李长恭也没有出头。
“太子,你去年就留意过北疆,仔细说说吧。”明帝直接点名。
太子这才说道:“胡人是我大雍心腹大患,时常袭扰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先前长平侯驻守,胡人不敢造次,自他因伤休养后,勇国公奉行来则驱之的策略,放纵胡人,这才让胡人越发嚣张,儿臣以为,力战胡人刻不容缓,但带兵驻守之人要仔细斟酌,勇国公并非上佳人选。”
“嗯。”明帝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又看向瑞王:“老二,你的意思呢?”
瑞王犹豫了一下:“儿臣还没想好,先让长恭说吧。”
明帝顺势看向李长恭,李长恭抱拳:“儿臣也没想好,请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