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乔如意朝着它伸手,它也不理。
几人都不解地盯着升卿,陶姜问,“它到底想干什么呢?”
整个桌上最了解升卿的人就是乔如意,但乔如意也猜不透它要做什么,这种情况在之前并没发生过。
“可能……”乔如意猜测,“它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升卿从没这么主动进攻过。
如果对方就是游光,那它该如何处理,乔如意还真不知道。
“不能就这么僵持着吧?”周别说着,伸手打算将小人形从升卿嘴里拿出来。
不想,升卿不同意。
就见它默默地将头转到一边,不让周别的手指碰自己。周别见状被逗笑,“哎呀,还知道躲我呢。不是,你总叼着它干什么呢?”
沈确也好奇升卿的反应,又仔细看那小人形,见它一动不动的,狐疑,“死了?”
陶姜一脸不解,“游光能死呢?”
“肯定能死。”乔如意说,“否则行临怎么能动了诛杀游光的念头呢?”
说话的同时,她暗自打量了一眼沈确。
沈确的注意力在升卿身上,面容不惊的,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作淡定。
“我的意思是,游光被咬死。”陶姜指了指升卿,“要是这么容易死,那让升卿对付曹禄山不就得了。”
升卿对付不了曹禄山。
至少在体型上就有差异,想一口吞掉,那真就成了蛇吞象了。
正在大家都盯着升卿是个事儿时,冷不丁的,危止的嗓音就在四周扬起。
真就是来自四周。
让人分辨不出来这声音到底是从什么方向而来。
“它们是游光不假,但充其量算是散游,是极其微小的情绪,攻击力几乎为零,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
吓了乔如意他们一跳。
但转念一想,危止不就这样,总是突如其来就出声。照这么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他看在眼里的。
微小的情绪?
“它是什么情绪?”乔如意冲着空气问。
危止沉默片刻,许是在思量。“喜怒哀乐,其中的一个吧,九时墟的散游很多,不清楚。”
不清楚?
乔如意讥讽地笑了笑,怕是压根就不当回事吧。
但至少明白了,九时墟里像是烛火,或者火架子上的这些都是散游,它们能力弱,没有威胁力,就被危止驱使着干些打杂的工作。
乔如意不经意想到了自己刚到瓜县时看见的那个小黑沙影,跟个纸片人似的进了心想事成咖啡厅。
原来叫散游啊。
“还不如叫散光好记。”鱼人有没心没肺说了句。
陶姜品出意味来,“升卿突然发起攻击,是不是……”
乔如意抬眼瞅着她。
陶姜忍笑,冲着升卿指了指,“是不是知道对方没攻击力,欺负人家呢?”
这算是打开了新思路。
乔如意思来想去的,突然觉得陶姜的猜测挺有道理。升卿对游光向来不友善,但碍于武力值不及游光,所以心里肯定憋着气呢。
眼前这只小散游,说到底也是游光,但好欺负啊,升卿也是厌屋及乌。
周别闻言笑出声,“升卿可真行啊,这不就是欺软怕硬?”
也不知道是心思被拆穿了,还是叼累了,总之,升卿松了口,把那只散游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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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游就“啪”地一声摔桌上。
周别惊讶,“还带响的呢。”
摔得不轻呢。
小散游从桌上爬起来后就地坐下了,也没回火架子里,许是回不去了,蜷缩在那,也不动。
周别凑前一看,愕然,“哭呢?”
其他几人凑近,仔细一瞧可不是吗,小散游坐在那,双臂环抱双腿,头一点一点的,乍看就像是在抽泣。
几人面面相觑。
怎么处理?
又齐刷刷看向升卿。
升卿一改刚刚警觉的模样,又成了平时的慵懒状,回到乔如意的手腕上一缠,继续睡觉了。
就,不管了。
乔如意哭笑不得,转头又朝着空气问了句,“它怎么办?”
很快,危止的嗓音淡淡扬起——
“不用管它。”
-
今天九时墟里很安静,也没有上门的许愿者。
毕竟这里不是网红打卡地。
危止没再露面。
但能闻得到清雅的茶香,不知在何处品茶呢。
还是上次的房间分配。
乔如意来了陶姜房里,跟她提到了自己做梦一事。“就是很奇怪,能在梦里听见歌谣。”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陶姜也表示,自己也是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驼铃响,再睁眼就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变了模样。
至于歌谣,陶姜表示没听见。
而梦里的求救声……
“能会是有意义的吗?”陶姜提出质疑。
乔如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九时墟没有时间概念,几人吃过餐食后瞧见窗外仍是黑沉沉的,就总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陶姜跟她说话时,整个人就趴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说话时也是含糊不清。
乔如意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醒。
因为,她又听到了歌谣。
许是在房间里的缘故,这次听得不大清楚,但那声音幽幽的,极低极浅,乔如意很熟悉。
“姜姜,你听见了吗?”乔如意伸手摇陶姜,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
陶姜的两个眼皮在打架,嗓音更含糊,“听见什么……”
乔如意干脆将她拉坐起来,小声说,“歌谣,九时墟的歌谣,还有我梦里的那个,声音是一样的。”
“歌谣……什么歌谣?”陶姜低喃着,头耷拉着,下巴都快垂到胸口了。
“不是,你有这么困吗?”乔如意伸手扒拉她的脸。
陶姜就懒洋洋地点了一下头,紧跟着一头又栽回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