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作为过客,我更想敬而远之。”
危止似嗤笑。
“这里困不住我们太久,你很清楚。”沈确冷言。
“困?”危止似疑惑,“在我认为,你们冒冒然闯进来,这一切都是因缘际会。”
沈确,“随你怎么说,既然注定是过客,那还请店主不要吓到我朋友。”
“你说乔如意?”
“是。”
危止缓步上前,“她若能留下,不是极大的好事?”
“不是。”沈确态度肯定。
危止轻笑,“我记得,你该是处处为行临着想。”
“没错。”
危止,“乔如意若能留在这里,行临才会解脱。”
沈确微微眯眼,沉默地盯着他。他踱步上前,与沈确面对面,嗓音低沉,“像是这样的意外从来没发生过,说明日后未必会有这个机会,你真不打算改变点什么?”
沈确忽然笑了,“九时墟的店主果然名不虚传,是有些蛊惑人心的本事。”
“所以?”危止并不在乎他的评价。
沈确冷笑,“所以,我不会让你把乔如意留下来。”
“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
沈确绷紧下巴,面色严肃,“那就试试。”
危止目视着惹他,许久他抬手,在沈确的肩膀上轻拍两下,只听淡淡的讥笑声,“果然,不自量力。”
话毕越过他就走出了房间。
沈确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确定危止不会再折返才猛地深吸一口气,抬胳膊时竟是几分吃力。
拉开衣领一看肩膀,虽没伤没红,但摸上去冰凉一片,像是肩扛了几十斤冰坨似的。
沈确拼命地晃胳膊活活血,好半天才缓过来。
说话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这么凉,容易得风湿的不知道吗。
-
翌日,乔如意几人陆续醒来。
说是翌日,其实是估算的,因为他们醒来时,从九时墟的窗子往外看仍旧是黑夜,风沙呼呼吹,不见有停歇的迹象。
九时墟里永远是黑夜,此话不假。
不见危止,九时墟里也很安静。
乔如意五人从楼上下来,环顾四周不见半点烟火气。陶姜叹气,“咱们好歹都算客人,就负责一顿饭啊?”
乔如意心说,不会是昨晚得罪危止,一生气不管饭了?
鱼人有楼上楼下找了大半圈,下来后叹气,“别说早餐了,连口水都没有。”
沈确挺淡定,“静观其变吧,总之,咱们五个人别走散了就行。”
周别抻了个懒腰,“睡得还真香,倒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哎,怎么还不见我哥呢。”
睡得好这件事成了大家的共识。
像是后来才睡的乔如意,进了房间,头沾枕头的前一秒还打算复盘一下,下一秒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沈确这边正叮嘱大家稍安勿躁呢,那边周别就瞎溜达了,手挺欠儿,将九时墟的大门重重一推。
沈确瞧见时为时已晚,一个“别”字没等说出口呢,周别腿一迈,竟出去了。
“哎——”伴着迈步还有他惊愕的嗓音。
一切都是意外。
紧跟着周别的身影就不见了。
沈确面色一惊,赶忙冲上前。其他几人见状紧跟其后,全都冲到了大门前,鱼人有在最后,他体型大,结果双脚没刹住闸,连他带前面几个人一并都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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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去了。
眼前是热闹的市井民巷,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驼铃声充塞着整条街。
周别没丢,跟其他四人一样站在街边,静静地看着一头骆驼从他们眼前经过,甚至那头骆驼一甩尾巴还甩在周别的脸上。
他鼻子一阵痒,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喷嚏打下来,所有人都精神了。
眼前这条街他们熟啊,这不就是心想事成茶肆的门前街吗?
乔如意转头一看,身后哪还是九时墟了?
熟悉的店铺,熟悉的“心想事成”四字招牌,屋檐一角还挂着“茶肆”字样呢。
其他人回头也瞧见了,愕然。
他们从九时墟出来,回到的是茶肆?
正齐刷刷瞅着招牌呢,从里面出来一人,见五人都抬头往上看,一时间也挺好奇,也抬头往上瞅。
好半天也没瞅见个切实来,一脸纳闷呢,“哥,你们瞅什么呢?”
一声“哥”在周别身边扬起,周别恍惚了片刻,转头一瞧,对上的是一张年轻的、困惑不已的脸。
“阿寿!”周别惊喜。
嗓音不小,吓了阿寿一跳,见周别显得特别亢奋,他倍感不解,“是我,怎么了哥?”
他的视线又落在其他人身上,“还有你们,都到店门口了,为何不进呢?”
还齐刷刷往天上瞅。
乔如意蓦地反应过来,转头一看陶姜和沈确。
得,俩人的面具又回来了。
陶姜和沈确他俩也发现了,抬手摸了摸脸,十分无奈。再看周别,非但没戴面具,这厮还跟阿寿拥抱在了一起,显得兴奋激动的。
除了周别和乔如意,鱼人有的面具也不见了。
合着捂脸的就只有俩人。
陶姜和沈确面面相觑,心知肚明了,冤孽啊。
之前在茶肆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周别刚想问阿寿,就听阿寿说,“刚刚行大哥还说你们很快会来,果然呢。”
行大哥?
五人一愣。
乔如意一把拉过阿寿,朝茶肆里面看了一眼,“你说行大哥?是行临?”
阿寿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对啊,就是亲王殿下嘛,但是他不让我叫他亲王,所以就斗胆叫他……”
话没等说完,乔如意就快步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