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高大的身影先跨了进来,背后还跟着方勇武。
“奶——”林天看到她,把行李往方勇武怀里一塞,几步跨上前,张开双臂就把她牢牢抱住。
“可想你啦,终于见上面了!”
一米八几的大小伙,一头扎进奶奶怀里,完全没有成熟军人的风范。
旁边的小刘医生都惊呆了,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徐老师家里有个孙子当兵去了。
徐老师家里的事不轻易向外人透露,包括她手下的弟子们,众人只知道家庭很和睦。
在小刘医生眼里,孙子都参军提干了,怎么也得二十四五岁,这个穿着冲锋衣的小伙子,怎么看着比他年轻的多。
“诶哟喂,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勒断了!”徐淑华嘴上打趣,手却自然地拍了拍他背,眼眶也不禁有点发热,“一身汗味土气的,还抱我……又不是小时候。”
“小时候就想抱,现在更不客气。”林天松开她,脸上满是笑意,眼神却真挚得很,“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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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淑华拍了他胳膊一下:“少贫嘴,你也不小了。”
林天站起身,神色转变极其自然,身姿挺拔,面带笑容,主动对小刘伸出了手,“你好,林天,您是小刘医生吧,常听奶奶提起您。”
刘佳树把手在身上擦擦,有些受宠若惊的握住林天,“你好,刘佳树。”
几人短暂寒暄过后,林天拉着方勇武走到徐淑华面前。
方勇武:“徐医生,打扰您了。”
徐淑华打眼一看,面色不太好,语气收敛了些温情:“坐下,外套脱了,把左手伸出来。”
方勇武坐下,轻轻咳了一声,把手伸出。
徐淑华搭上脉,指腹轻点,闭眼感受脉象。
林天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耽误诊断。
刘佳树站在一旁,默默记录。
片刻后,她收了手,皱了皱眉:“你这是外伤之后肺气未复,内部有异物未排。中焦壅滞,气血运行不畅......”
祖孙一个眼神,林天就懂他奶什么意思。
几句话就把刘佳树哄进医院里,让出地方,方勇武是个汉子,他绝对不会因为他奶的诊疗改变想法。
院子里就剩徐淑华还有方勇武这个病号。
“你是不是……肺部中弹过?”
方勇武愣住了,知道中医厉害,林天给他讲过他奶的战绩,没想到上来就开门见山。
方勇武:“是,弹片还在肺里。医生说短期不会影响。”
徐淑华看着方勇武眼里的好奇,解释道:“脉象浮中带涩,肺气郁而不宣,又有金属寒气缠络。”
“金属不是活物,不会自己‘化掉’。中医讲调气理脏,弹片在体内时间越久,阴寒越重,早调理,最后还是要做手术取出来。”
边说边拿起笔开方子,“我开的药,这几帖先喝着,有些市面上少见的药材,交给林天,他有法子。”
徐淑华爱屋及乌,孙子带来的人,还是军人,她作为医生,治病救人就是天职。
“今晚我给你扎针,疏通肺络,日后每个月都找我一趟,看恢复情况,至多半年,就能手术。”
“那……我能锻炼吗?”方勇武开口,语气里带了点小心。
“你这兵还真是上了瘾。”徐淑华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训斥,“身体是本钱,弹片还在肺里,剧烈运动刺激到它,就不是喘口气那么简单的事了。”
方勇武低下头,这种被长辈当面说教的很少有。
满头银发眼神清亮的老人家斥他不知轻重,他觉得心里有股暖意流淌。
林天估摸着差不多了,才从屋子里出来。
风不大,院角的老树却枝叶乱颤。
几只猫窜过墙头,背脊拱起,耳朵贴得死死的。
远处的土狗忽然齐声狂吠,像被什么刺激到,一阵接一阵,毫无征兆。
下一秒,脚底传来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颤。
林天猛地回头,喉结滚动,爆吼出声——
“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