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你了，怎么送到那蛮夷公主的手里，是你的事。”
“老夫不想知道过程，老夫只要结果。”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记住，手脚干净些。”
曹嵩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将那张纸条，紧紧地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李琼的命脉。
“相爷放心！”
曹嵩重重地叩首，声音嘶哑而坚定。
“下官已经安排好了人！”
“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
草原深处。
蛮夷的王帐，比之前，又向后撤了五十里。
自鹰嘴关大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草原上的牛羊，已经开始掉膘。
部落里的勇士，士气低迷。
但王帐之内，阿古拉公主，却依旧从容。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皮裘，跪坐在一张巨大的沙盘前。
沙盘上，插满了各种颜色的小旗。
红色的是李琼的军队。
黑色的是她自己的部落。
此刻，红色的旗子，已经越过了代表孔大雀河的蓝线，孤零零地插在沙盘的南侧。
阿古拉的手指，轻轻地在那几面红旗上，来回摩挲。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焦躁，只有一种猎人般的耐心。
“公主。”
帐外传来亲卫的禀报声。
“有一个从南边来的人，说是您的故人，有要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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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拉的眼睛，倏地一亮。
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的男人，被带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大齐商人的衣服，风尘仆仆，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
但他一进帐，就对着阿古拉，行了一个草原上特有的抚胸礼。
“尊贵的阿古拉公主，我带来了您一位朋友的问候。”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阿古拉挥了挥手，示意帐内的亲卫全部退下。
“我哪来的大齐朋友？”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来人。
男人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蜡丸，双手奉上。
“我的主人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还说，这份礼物，您一定会喜欢。”
阿古拉捏碎蜡丸，取出了里面那张卷成细卷的纸条。
她缓缓展开，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汉字上。
一开始，她的表情，还很平静。
但越往下看，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光芒就越盛。
当看到半月之后，五万主力渡河这一句时，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紧接着，一抹狂喜的笑意，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嘴角绽放。
最后，她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
清脆而张狂的笑声，在空旷的王帐内，猛然炸响！
笑声里，充满了压抑许久的兴奋，和嗜血的渴望！
“好，真是太好了！”
阿古拉将那张纸条，紧紧握在手中。
纸条，被她捏得变了形。
“李琼啊李琼，你以为你是在筑城？”
“不，你是在给你自己修建一座完美的坟墓！”
阿古拉站起身，火红的皮裘，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走到那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阿古拉的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凶光。
“让他可以安心了，不出半月我必将李琼的人头挂在我的王帐前！”
“从此以后，北疆再无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