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做好准备,”嬴抱月看向前方茫茫的芦苇丛,“我们应该不需要攻城了。”
他们将在前方的沼泽地区,第一次遭遇敌军。
……
……
“这里是……”
归辰看向远方的芦苇沼泽,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作为将领,你难道没有看地图吗?”嬴抱月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巧。”
虽然只是个新手将领,但归辰早就连夜研究过了南楚边境的地图,他当然清楚前方就是南楚和前秦交界的云梦泽边境。
但云梦泽水域范围极大,占据了前秦和南楚交界近二分之一的区域,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刚好在这块熟悉的地方第一次遭遇敌军。
这一片沼泽,正是一年前他带着归离和嬴抱月一起前往南楚时和亲经过的沼泽。
“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归辰皱眉,“我还以为敌军已经到下一座关城。”
“估计是不好行军吧,”嬴抱月眺望着远方茫茫水域,“北方的野马到了南方,马蹄陷入沼泽,可就没法跑那么快了。”
北方的骑兵虽然剽悍,但到了南方湿热之地,必然会水土不服。
如果嬴抱月没有猜错,北魏叛军和西戎人是在行军到了云梦泽之后,在这偌大的沼泽地区迷了路,才拖慢了行军的进程。
如果前秦还处于南北交战的地区,见过云梦泽的水面,那么敌军的将士就全部出身北方,估计不少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湖泊。
“归辰,这次作战不以骑兵为主,”嬴抱月眯起双眼,“叫所有南边出身的将领过来见我。”
……
……
“该死!”
哐当一声,乌禅闾的脑袋狠狠撞在战车的车辕上。
“军师大人,马车又陷入泥里了,估计得麻烦你下车骑马。”
外面传来传令兵惶恐的声音,乌禅闾只能骂骂咧咧地下了战车,改骑马,但马没骑多久,马腿又陷入到了泥里,死活不肯再走,乌禅闾死命抽打也没用,只能认命下马牵马步行。
“军师,不少将士的马都骑不动,要走出这片沼泽至少还需要两天。”
周将军从旁边骑着马靠过来,他骑术精湛尚且没从马上被甩下,但脸色难看,看上去不比乌禅闾好多少。
“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乌禅闾骂道,“把那个南楚向导给我宰了!”
“宰了他就没人能带我们走出这片沼泽,”周福虽然面色不虞但理智尚存,“如果有南楚士兵偷袭,我们将陷入不利的境地。”
“南楚兵可赶不上来,”乌禅闾不屑地说道,“他们守自己的城池还来不及呢。”
“南楚兵赶不来,那前秦人呢?”周福面色阴沉,他虽然没有察觉到有大军逼近的气息,但不知为何今日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秦人也没有多少熟悉云梦泽地形的,”乌禅闾撇撇嘴,“除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一年前,在他兄长乌禅胥的主导下,他们曾经派杀手在这一块地方追杀过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