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听说宣屏又闹情绪,就想过去看看。
结果,刚进屋子,一个高大的人影就扑上来,将她按倒。
那人跟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只顾着撕扯。
她带去的丫鬟婆子合力,都没能把人拽开,还多亏了宣屏刚好从花园回来,抄起一个花瓶,将人砸晕。
她当时衣衫不整,都被吓傻了。
宣屏做主,禀给英国公,随后,英国公带着心腹杀到,不由分说将人当场打杀了。
姜氏太过惊惧和愤怒,以至于她都没去细想,当时那人的状态完全是神志不清的。
院中被英国公清了场,院外倒是有几个护卫,没得英国公命令,不敢进来。
宣睦的人却不管这些,扯下旁边包裹树干的草席,将尸体一裹,先行拖出了院子。
“母亲。”宣睦冲姜氏郑重作揖。
姜氏心里有千言万语的委屈要诉,却被这郑重一拜弄得……
不知为何,反而一句话说不出来。
宣睦自认礼节周到,无懈可击,随后大步进了厅里。
他先行过宣葵瑛夫妻身边,状似不经意,侧目扫了眼,询问:“四姑母的额头怎么了?傍晚在衙门见您,还没伤着啊。”
说着,他神情不悦,盯上陶敬之。
陶敬之僵硬扯动嘴角,低声道:“是岳父盛怒之下掷了个茶盅,葵瑛孝顺,没躲。”
“哦。”宣睦淡淡吐出一个字。
虽未进一步追责,却带着浓浓的嘲讽和瞧不起。
言下之意很明确——
她不躲,是孝顺,你也不挡一下?像个男人吗?
陶敬之敢怒不敢言,继续选择沉默。
“够了。”英国公厌厌恶宣睦的无视,重重将茶盏搁在桌上,“他们两口子御下不严,我在自己家里教训自己的女儿也不成?你是专门回来跟我抬杠的吗?”
“孙儿公务繁忙,若不是府里下人追到宫门口去堵,本来也没时间回来,更何来抬杠一说?祖父莫不是误会我了?”
英国公的下马威,宣睦无视,搬出皇帝,反将一军。
英国公的话茬被堵住,脸色更加难看。
宣睦视而不见,按部就班也郑重给二老见礼作揖:“祖父,祖母,孙儿回来了。”
多余嘘寒问暖的话,一句也不说。
英国公在较劲,有意想要晾着他。
宣睦见礼过后,却勿须他二人“赦免”,径直走到下首,随意挑了把椅子。
“大哥。”宣屏嗓音细腻,带着少女的娇俏和孩童般天真的唤了声。
“嗯。”宣睦随口答应,一抖袍角,坐下。
他没问宣屏因何戴着面纱,宣屏一时觉得逃过一劫,不用将她毁容后的脸亮到宣睦面前,一时又扭曲失落,觉得宣睦是不关心她,这才对她戴着面纱的事情视而不见。
刹那间,就陷入天人交战的纠结。
“祖父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宣睦不等英国公再发难,选择先下手为强。
英国公看他一副自在随意模样,仿佛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加怒火中烧。
“你还好意思问?”他暴怒,指向刚从院子挪进来的姜氏,“还不是你这个不省心的娘,自己院子的门户都管束不好,连后院进了外男都不晓得……”
他深知,姜氏不会拿名节开玩笑。
当然,更不想往自己已故的长子脑门扣一顶绿帽。
说着,迁怒到罪魁祸首陶敬之夫妇:“还有你们两个,识人不清,怎么用的下人?居然弄了个居心叵测的在府里。这也得亏是发现及时,没有酿成恶果,否则……今日我便将你们两个一起打死了,去给你大哥赔罪。”
宣葵瑛忍耐半天,此时爆发。
她一脸疑惑质问陶敬之:“老爷,赵丰年是你的亲随,你用了十几年了,最是知根知底,他素来都是个知礼数,懂分寸的,随你出入大大小小的场合,从未出过差错,他怎么会……”
陶敬之冷汗直冒。
赵丰年一死,他便猜到是宣屏杀人灭口了。
且不说他有要命的把柄握在宣屏手里,单就冲着这丫头的心狠手辣……
连自己亲娘都害,就为了杀鸡儆猴的警告他,他自然得受教。
“我也不知道,他平时不这样的,可能是今日吃多了酒,也不一定。”陶敬之勉强试图敷衍。
“说什么吃醉了酒,我看分明就是你们两口子居心叵测,看不惯我,故而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想要害我。”姜氏自认为是最有发言权的受害者,当即跳出来。
“睦哥儿,你得给娘做主啊。你是不知道,这些年你不在家,我与你妹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姜氏情绪到位,大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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