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
早知道,就不刨根问底了。
现在这弄得……
还怪尴尬的!
旁边石竹听得似懂非懂,见她好奇眨巴着眼睛还要听,石燕赶紧拉着她躲远了些。
虞瑾和宣睦面对面站着,也头次有种想要挖条地缝钻进去的窘迫。
然后,心虚不过一息,她就开始恼火。
不是——
我问你就说啊?亏你还知道是家丑!
虞瑾当即又理直气壮起来,她问:“那……你要不要先回去处理一下?”
多苛责别人,少反省自己!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处理什么?”宣睦面露疑惑,反问。
虞瑾又认真想了想。
姜氏是宣睦亲娘,一个女人遇到那种事,本身就会觉得难以启齿,应该更不希望叫儿子知道,否则长辈的威仪何存?
所以,在这件事上,宣睦似乎装聋作哑更好一些。
虞瑾自认为参透其精髓,了然点头。
宣睦表情却再度疑惑。
意识到虞瑾该是想岔了,他道:“她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需要我额外回去做恶人。”
那个赵丰年,就算失心疯了,都不可能有胆量去轻薄姜氏。
而且,姜氏居于内宅,若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她都没机会和那个赵丰年碰面。
无论表面呈现的事实如何……
这烂事儿,一准出自宣屏之手。
当然,姜氏必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算计了,因为她那个人,名节和名声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门面了,她所谓的母爱,也不支持她为女儿牺牲自己。
但同时,她又自以为是的很蠢,被宣屏哄得团团转,就算天王老子去说这事儿是宣屏干的,她都不会信。
届时,不仅要维护宣屏,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逮谁咬谁。
无非就是宣杨不在了,所有人都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那一套说辞。
这种无理取闹的戏码,宣睦从小看到大。
以前他父亲在时,姜氏的这一套屡试不爽,后来父亲过世,没人再吃她这一套,但她约莫是在这上面吃到的甜头太多,以至于遇事就闹,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宣睦的表情平静,语气甚至带着明显的几分冷淡。
无论对宣屏还是对姜氏,仿佛都提不起半分情绪。
他带着虞瑾,朝车马停靠的地方走。
虞瑾难得温顺,沉默跟着。
陶敬之已经被宣葵瑛打发走,她带着陶翩然又迎上来:“睦哥儿……”
她一时情绪复杂,听了女儿转述,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宣屏,她反而不知要如何处理了。
宣睦道:“宣屏做的事,除非当场拿到她手腕,人赃并获,否则家里不会认的。你们若能寻到切实的证据,那将来无论是逼问到国公府,还是将她直接告上公堂,我都不插手。我这边……回头我会警告她,只能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对表妹下手。”
姜氏那个德行,宣葵瑛也知宣睦夹在中间有多为难,能给这一句保证,已是相当公正了。
她心里虽然憋屈,还是见好就收:“我知道了。姑母还要多谢你走这一趟,若非有你坐镇,这个案子怕也没这么容易就审结。”
宣睦颔首,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不亲近。
方才虞瑾和陶翩然说话,没让华氏听,马车旁,华氏揪着手帕,正等得无聊。
“都处理完了?那咱回?”看虞瑾过来,她赶忙迎上来两步。
同时,眼神忍不住还在瞄不远处说话的宣睦三人。
虞瑾道:“二婶你先回府吧,替我跟其他人报个平安。”
“你不回?”华氏皱眉。
虞瑾稍微压低了声音:“韶州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和宣世子进宫一趟,向陛下陈情。”
后宅女子,直接面见帝王的情况,几乎不存在。
华氏一下子紧张起来:“那……”
“没事。”虞瑾拍拍她手背,安抚,“主要是宣世子的公务,因为我刚好遇上,须得跟过去替他做个见证,就说两句话的事,很快回去。”
华氏对这个侄女相当信服,见她神情语气笃定,心就先放下去一半。
“行,那我先回去说一声。这些天你音讯全无,一家子都着急上火的,要不是顾忌着未嫁女儿的名声,你两个妹妹都要天天跟着我往衙门跑……”
华氏边上马车,边唠叨,后又打开车窗交代:“那你出宫了就回家,我回去叫他们准备席面,为你接风。”
说着,想起什么,又叫过一个跟车的护卫吩咐:“你去衙门一趟,给老爷报个平安,叫他下了值就赶紧回家。”
看见宣睦走过来,华氏想到之前在衙门里她冲人叫板的事,一时心虚,赶紧退进马车里,催促着走了。
“走吧。我们早去早回。”宣睦走过来,候着的护卫立刻递上马鞭。
虞瑾坐上马车,轩辕正也被拎上另一辆车。
宣睦翻身上马,一行人赶往皇宫。
宫门前禀报了来意,皇帝没让等,很快有人出来传话……
轩辕正被御林军暂时扣押在殿外,宣睦带着虞瑾走进御书房。
? ?一更。
? 陶表妹:【抓狂】感觉我暗恋了一坨臭狗屎,想甩都甩不开,真晦气!
? 世子: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 陶表妹:以前我年少无知,算我瞎行了吧?
? 嗯,宣六凭一己之力,把他哥从梦中情郎变成狗不理……也是相当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