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座房里,黎青缨正在给霍叔倒茶,霍叔背着医药箱,听到脚步声,抬头朝我看来。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在我坐下来的时候,点点头说道:“气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我问:“霍叔,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是京墨请我过去帮忙研究药方,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霍叔说道,“你们在昌市经历了一场大战,我以为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现在看来,你母亲的内丹与你的身体融合得很好。”
我自己也感觉到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昌市那样高强度的打斗,我早就不知道晕过去多少次了。
并且我几次巫法的成功运用,都是靠我母亲的内丹法力支撑着的。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霍叔些许担忧道,“你与你母亲的内丹融合得越好,将来要想从你体内把她的精魄剥离出来就更难,所以,剥离精魄的事情,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我捏了捏眉心,苦恼道:“我当然也想尽早剥离,让我母亲的精魄残魂与小姨的尽快融合,可……”
无论是刺魂,还是动手的医者,都很难得到。
这件事情不是我急就能急得来的。
我默了默,转而问道:“霍叔,白京墨在配什么药方?白家医馆的新药吗?”
霍叔说道:“是给他家仙家治脸的药方,有一味药引子京墨拿不准,请我过来把把关。”
黎青缨好奇道:“他家仙家不疯了?”
霍叔叹了口气,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肯用药,想必情况是有所好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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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缨下意识地冲我挑挑眉。
看来之前我吼她的那些话,白菘蓝还是有听进去的。
白菘蓝的情况能稳定,要省去我很多的麻烦。
霍叔坐了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临走前他再次叮嘱我,剥离残魂精魄的事情,要尽快。
谁曾想,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了金无涯的电话。
电话里,金无涯激动地对我说,托岭南那边朋友的关系,找到了一小瓶刺魂,他已经从岭南出发回江城了,很快就能将刺魂交给我。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有了刺魂,剥离残魂精魄的事情就胜利了一半。
我满是阴霾的心情,终于透进来一丝光亮。
晚上,我照例和黎青缨守当铺到11点。
时钟刚敲过十一下,我就套了件外套出门了。
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靠近茶馆那边,隐隐地便听到了唱戏的声音,以及零星的喝彩声。
陈扶楹就倚在茶馆门口,定定地看着戏台方向。
我走过去,挨着她站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戏台子上果然有人在唱戏。
戏台之上有三个人,戏台周边敲锣打鼓的还有几人。
而无一例外的是,在戏台灯光的照耀下,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那种透明,不是魂魄的全透,更像是灯、笼那种光从罩、子里面透出来的感觉。
换句话说,戏台上正在表演的那些鬼戏子,全都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