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麻袋打开,一件明显带剥釉和冲线的小号青花罐子露了出来。
张学强只看了一眼,就心如刀绞,这罐子上青花绘制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龙纹缠绕罐身。
所用青花料呈色不均,却带着宝石蓝般的鲜艳色泽,非常吸引人眼球。
仔细看青色中带着蓝黑色结晶斑,因此图案显得立体感很强。
他深吸一口气,再看了看剥釉露出的胎体,白中带灰质地略显疏松,却带着厚重感觉。
他摸索了一会儿,感受着胎体和釉面带来的质感。
好一会儿又让王二猛帮忙,翻转罐子看底部。
底无釉,无款识,有明显的砂砾感和细小砂眼,质地疏松却显得干老。
张学强语气森冷道,“这罐子是谁弄成这样的?”
王二猛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师傅,收,收来就这样了。
本主说是前些年担心被砸了,藏在了下水道里,弄出来就这样了,才要了二十斤粮票,是不是有假?”
张学强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要是假的就好了,这是正经元代青花龙纹罐,上面用的是苏麻离青料,正经好东西啊,可惜成了残品,看样子也没法修复了!”
眼前罐子,要是完好无损的话,在二十一世纪上拍,绝对大八位数,可惜现在只能当标本研究了。
上面的冲线还好说,那些剥釉根本没法修复如初,更何况胎质也被污水侵染,以后如果保存不好还会坏的更厉害。
张学强心疼的如同刀搅,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二猛,你把东西都放回去,我回头处理,到点吃饭去吧!”
王二猛嗯了一声,张学强叫住了他,“把着罐子带前面去,让帽头和三亮都看看,也算是长长见识。”
现在只有这样才算是物尽其用。
张学强站在房梁下面,吹着冷风,抽了根烟才缓过劲儿来,刚要回屋,四叔收了工,打发那些人等着吃饭,自己走到了近前。
“学强,今儿我跟满库聊了,他说也早就想换地方,可年前家里有事,只能年后再说。”
张学强道,“那好,年后一定紧着联系他,咱们现在缺人,尤其是有手艺的人。
年前辉二爷那边就先别管了,您主要弄这院子,另外把二奶奶的楼梯修好就行!”
四叔答应一声,眼下也只好如此安排了,忙点紧紧手也能干完。
这时三亮骑着大凤凰回来,后面跟着骑着大永久的王右军。
张学强让三亮去那几个包子、糖三角来给王右军垫垫肚子。
王右军连忙说不用,今天带着午饭呢,一会儿回店里热热吃。
张学强给三亮个眼色,三亮立刻走了。
“今儿叫你来,是年前有一些票富裕,你和你表哥商量一下,看看能吃下多少,我只要现金,当然有我看得上眼的老物件也行!”
张学强知道他表哥刘大山是贩子,所以没说自己手里有多少,只是让他们自己掂量能吃下多少。
王右军惊喜道,“张爷,您手里有多少票?”
张学强道,“你没听明白,我们手里有多少现金,我就有多少票!”
王右军眼一亮,急忙转身向自行车走去,“张爷您等会儿,我这就找他一趟,半个小时准回来。”
现在张学强收古董的路数也多了,不会局限在用票券换古董上面。
这时候饭点也过了,张学强来到了前面,小刘他们正忙着收摊,剩下的几个包子也都摆在了桌上。
张学强随手拿起一个,吃着拨打了庄仕三的电话,告诉他这边的电话号码,顺便催了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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