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久旱逢甘霖。
很快,一个藤妖少女小心翼翼端来一小碗粘稠如蜜、散发着七彩光晕的液体。
在另一位年长女妖的帮助下,一点点灌入姜啸紧闭的牙关。
“唔……”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温润,又带着磅礴生机的庞大药力,如同奔流的山洪,冲入姜啸枯竭、剧毒肆虐的经脉和脏腑。
如同被无数冰针刺穿的剧痛。
紧随而来的,却是一种冰封后的麻木被驱散,被撕裂的脉络被强行弥合的生息。
仿佛枯萎的残根,被注入了生命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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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好东西啊……”
识海里,大老黑的声音都带着一丝舒爽的颤音。
“老男人,别浪费了,快用你那点破神识导气归元,天机珠,疯狗血,给我动起来。”
不用大老黑催促。
身体本能的求生意志,加上那万年藤心髓蕴含的浩瀚生命力,瞬间激活了姜啸体内那两个差点把他玩死、刚刚达成诡异平衡的恐怖力量。
嗡……嗡……
识海深处,天机珠的微弱乳白光晕骤然明亮了一丝。
如同被注入了燃料,旋转的速度加快了一分,散发出更加积极的修复梳理之力,引导着那磅礴温和的木元精华流向最需要修补的经脉断口和灵魂裂痕。
丹田气海深处,虽然早已破碎得七零八落,那沉寂下去的战神血脉,似乎也被这纯粹的生命能量激怒了,或者说是受到了滋养,如同熔岩被注入了寒泉,发出嗤嗤作响的爆响。
赤金光芒裹挟着那毁灭性的暗红,虽然依旧疯狂暴躁,此刻却诡异地多出了一丝吞噬的本能。
它在疯狂吞噬涌来的木元精华,淬炼自身。
又本能地反哺出一丝丝被过滤、被强行炼化的精纯生机,融入身体。
修复,破坏,吞噬,再修复。
更混乱,更痛苦。
但姜啸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久违的、微弱的气息,正如同地底深处艰难萌发的嫩芽。
在他几乎被彻底摧毁的丹田废墟中重新凝聚。
不是修为回来了。
那还差得远。
是生机,是活下去的希望,被强行从死神的镰刀边缘抢夺了回来。
“嗬……嗬……”
现实里,姜啸喉头滚动,贪婪地呼吸着蕴含浓郁生机的空气。
就在这时,他左手一直紧攥、被木婆婆点亮的狐尾玉佩,那层柔和的、纯净的白光,似乎被青元木池的浓郁生机和姜啸体内重新凝聚的生机双重滋养,猛地一亮。
紧接着一道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遥远异空间的波动,从玉佩深处传出。
姜啸和大老黑同时一震。
这波动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扭曲和恶意的伪呼唤。
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血脉悸动的,却又充满了无尽悲伤和求助的意味。
玲珑。
姜啸的心瞬间揪紧,重瞳猛地聚焦在那亮起的玉佩上。
是真的玲珑在求助?还是那幕后布置陷阱之人,又一次精妙绝伦的诱捕?
这波动……方向……似乎更加明确地指向……
这片地下空间的更深处。
甚至是穿过了厚重的山岩大地,指向另一个未知的绝地。
与此同时。
姜啸身上那件破烂的重剑甲胸甲位置,刚刚被木婆婆注意到的那些古老残破符文,在玉佩亮起异样波动、以及姜啸体内微弱战血复苏生机的刺激下,竟然再次闪烁起来。
而且,这一次,光芒更强。
隐约可以看到,其中一个扭曲的暗金色符文残片轮廓,与藤甲首领枫岩胸前藤甲上,某个代表身份地位的古老族徽标记,竟然有几分形似。
虽然极其残缺模糊,但那份源自血脉纹理的轮廓韵味。
枫岩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猛地踏前一步,面具后的目光死死盯住姜啸胸前闪烁的符文。
“这……这是……”
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族徽……残迹?”
落青涧入口处。
一道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裹着漆黑斗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
青铜面具冰冷,毫无光泽。
面具下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入口深处那片翻涌的青碧光芒。
他左手,依旧托着那枚边缘镶着暗金符文刻着九宫二字的黑色令牌。
右手食指,却在令牌冰冷的背面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如同抚琴般轻轻敲击了五下。
嗒……嗒嗒嗒……嗒……
某种无形的讯息,穿透空间,发送了出去。
他那隐藏在冰冷面具下的唇角,那线条优美却无情的唇,再次极其轻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种子已投下,诱饵开始发酵了。”
“姜啸,不是我黑姬无情无义背叛你,实在是你太过冰冷,错把我的真情当成了草。我可以不在乎我的名分,但是你不却不能把我当成空气,更不能把我当成你的万年老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