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孝恭的话,吕眭不禁无奈一叹,“下官明白王爷的意思,可王爷应该算两笔账!”
“第一,打这一仗,获胜的把握有多少!”
“第二,打这一仗,需要消耗多少钱粮!”
“下官没说不打,下官只是认为,我朝应该先计算得失!”
“兵者,国之大事也!打与不打,都得深思熟虑,不能意气用事!”
说话间,吕眭又不经意的看向姚俭。
他突然就理解以前的姚俭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如今姚俭被罢黜相位,好多以前该姚俭处理的事,都分给了自己。
自己现在就是在替圣上当这个家。
到处都要花银子,到处都是缺口,这仗一打起来,不知道得烧掉多少钱粮啊!
军中的将领倒是只管打仗和伸手要粮饷,可他们要考虑的就多了去了啊!
而且,这次是大周的士卒抢了斡勒人的牛羊,杀了斡勒的人!
现在大周是有过的一方!
打也好,不打也好!
总得先跟斡勒人谈谈再视情况而定吧?
哪有谈都不谈就直接开打的道理?
听着吕眭的话,唐直和叶慎都跟着点头附和。
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希望直接跟斡勒人开战。
周帝这身子,估计是撑不了几年了!
打赢了,自然一切都好!
没打赢,将来叶慎继位以后,恐怕是真要给周边的敌国当龟孙子了。
“要算账,你们慢慢算!”
叶孝恭抬眼扫视几人,“本王不会算这些烂账,本王只知道,如果我们想用和平手段解决争端,就正中斡勒人的下怀!”
“微臣以为,朝廷最应该考虑一个问题!”
这时候,姚俭突然开口。
“什么问题?”
周帝询问。
姚俭揉揉脑袋,有些头疼的说:“假如朝廷以钱粮解决了这次的争端,能否保证斡勒人秋后不会进犯?怕就怕斡勒人给我们来一招缓兵之计,用我们的钱粮把他们养得兵强马壮,秋后再跟我们算账!”
听着姚俭的话,众人心中同时一凛,连吕眭都不由得认真思索起来。
虽然他素来与姚俭不合,但不得不承认,姚俭所说确实很有道理。
如果真不幸被姚俭言重了,现在议和,可就等于是在资敌了!
而且,斡勒人素来讲究有仇必报!
姚俭的担心,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发生!
突然之间,众人都陷入沉默。
要这么说的话,还真就只有一战再说了?
周帝低眉,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
良久,周帝的目光落在裴棘身上,“若是与斡勒人一战,你有多少把握?”
“微臣暂时不了解前线的情况,不敢妄谈把握!”
裴棘轻轻摇头,“但微臣以为,该打就打,就像沈镜曾经所言,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大不了就把这个摊子打烂了再慢慢收拾!我朝越是前怕狼后怕虎,越是容易被人拿捏!”
“对!”
叶孝恭赞同道:“虽然臣身子不好,但若是要跟斡勒人打,臣也愿意去前线领兵!”
沈镜么?
周帝心中暗暗思索。
或许,自己还应该跟沈镜聊聊!
虽然不聊也知道沈镜对此事的态度,但沈镜的目光比一般人长远。
跟他聊一聊,或许能打开一些思路。
沉思片刻,周帝冲几人挥挥手,“都退下吧!今日冬至,朕也不耽误你们与家人团聚的时间了!明日,兵部和户部先联合拟定一份粮草的预算呈上来!王叔就留下吧,随朕用膳!”
“是!”
……
晚上,沈镜跟众人一起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铜锅涮羊肉。
虽然没有丰富的调料,但没有科技与狠活的羊肉吃起来还是贼香。
晚饭时候,大家又聚在一起聊了一阵,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沈镜臭不要脸的拉着苏有容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正准备好好的跟苏有容切磋一番武艺,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姑爷、小姐,圣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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