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现在、未来,属于人道的气运长河更是掀起滔天巨浪,与天道、地道之光辉映。
三道伟力交织,化作纯粹的功德之光,精准无比地加持于即将执行这些天地职责的族群之上!
……
西方战场。
彩凤与玉麒麟刚刚率领残存的族人,将一处魔窟净化。
那宏大而威严的道音,便毫无征兆地在他们神魂最深处响起。
嗡!
彩凤周身神光失控,冲天而起,映照得半边天穹都化作绚烂的彩色。
整个人僵在原地,凤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
玉麒麟反应也同样剧烈。
脚下的大地毫无征兆地开裂,一股股精纯的戊土之气不受控制地从地脉深处喷涌而出,环绕其身。
“这……是什么?”
“冥主在赐我等机缘!”
不只是他们。
身后,那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身心俱疲的凤族、麒麟族族人,此刻全都陷入了呆滞。
震惊,茫然,而后是狂喜。
他们投靠吴天这才多久?
从被迫臣服到如今,时间短暂得可以忽略不计。
可他们得到了什么?
先是进入那传说中的混沌珠,在时间流速与灵气浓度都匪夷所思的圣地中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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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跟随吴天前往混沌。
狩猎那些只存在于古老典籍中的混沌凶兽,获取最为精纯的法则本源,弥补自身大道的缺陷。
紧接着,便是参与这场席卷整个西方的除魔大战,获得了足以洗刷掉部分业力的海量功德。
而现在……
吴天竟然直接册封了他们的天地权柄!
这不是一次性的赏赐,这是能够让族群源源不断,永续获得功德的……天地业位!
机缘!
一个接着一个的机-缘,密集得让她们感到窒息!
他们能清晰地,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随着那道蕴含着冥主意志的法旨降临。
一股股温暖、浩瀚、纯净到极致的功德之力,正如同九天甘霖。
疯狂冲刷着族群那条早已被血色业力与灰色劫气污染得奄奄一息的气运长河!
那沉积了无数元会的污秽,正在被净化!
那自龙汉量劫之后,便死气沉沉,不断衰败,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代代凋零的族运……
竟然真的开始重新焕发出光彩!
一缕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机,正在那片死寂的命运长河中,悄然萌发!
“这……这……”
彩凤娇躯颤抖,声音因为过度震动而带上了哭腔。
玉麒麟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潮。
猛地转身,朝着吴天所在的中央巨塔方向,没有丝毫犹豫,深深躬身,行了一个最古老、最隆重的五体投地大礼。
额头,紧紧贴着那被魔气侵蚀得焦黑的土地。
“冥主大恩!麒麟一族,永世不忘!”
他身后,所有麒麟族人尽皆效仿,齐刷刷跪倒一片,动作虔诚而狂热。
一旁的烛龙看到他们这副模样。
那两条苍劲的龙须,控制不住地微微翘起,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这算什么?”
“主上向来赏罚分明,尔等只需忠心办事,往后的好处,多到你们无法想象。”
他微微昂首,目光扫过天际。
“看我龙族,如今业力将尽,重现上古荣光,亦非远事!”
彩凤与玉麒麟缓缓抬起头。
他们看着烛龙那意气风发,几乎要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模样,眼中全是无法掩饰的艳羡。
谁能想到。
当年在无数洪荒大能眼中,那看似屈辱的被迫臣服。
如今看来,竟是龙族自龙汉量劫以来,做出的最大、也最正确的一次豪赌!
他们赌赢了!
彩凤与玉麒麟对视一眼。
从对方的瞳孔深处,看到了同样的决绝与炽热。
再无半分犹豫,再无丝毫杂念。
过往的一切骄傲、挣扎、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粉碎,而后重塑。
只剩下一个无比坚定,烙印进真灵最深处的念头。
死心塌地,追随冥主!
唯有如此,族群方有复兴之望!
……
与此同时。
当吴天的意志化作天宪,于洪荒四极掀起变革的序幕时,另一场狼狈的迁徙,正在上演。
接引、准提,这两位天道圣人,此刻却无半分圣人威仪。
他们卷起了整个须弥山道场。
裹挟着门下所有面带惶恐的弟子,驾驭着一朵光芒黯淡的金云,正仓皇逃离那片生养他们的西方故土。
那片曾经寄托了他们无尽心血与宏愿的地方,如今已是巫族战旗猎猎,煞气冲霄。
多看一眼,都让他们的圣心刺痛。
接引、准提如同两条被逐出巢穴的丧家之犬。
身影在东西方的交界线上空略作徘徊,目光中充满了迷茫、悲愤,以及一丝深藏的怨毒。
“师兄,我等已经无家可归!”
此话一出,西方教弟子们的眼睛瞬间红了,还有些忍不住嚎啕大哭。
就连接引、准提二人也同样眼睛通红,满脸悲痛。
他们本来就贫穷困苦。
靠着西方的因果,好不容易从鸿钧手里求得圣人之位。
一点点努力发展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可吴天一句话,就逼得他们不得不落荒而逃,当了丧家之犬。
这其中的憋屈与痛苦,他们又能向谁倾诉?
若不是接引、准提还在,西方教弟子们只怕早已经道心崩溃,悲痛欲绝而死。
接引看着众人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安慰道:
“师弟莫要伤心,我等虽被赶出西方,但人还在!”
“你我还在!”
“只要我等努力修炼,将来定能卷土重来,重返西方!”
此话一出,准提也用力点点头。
“没错,今日之耻他日定要吴天奉还!”
“可是师兄,我等接下来该去哪儿?”
众人刚刚重新鼓起士气,突然又陷入困境之中。
整个西方都已经被吴天占据,东方、北方、南方,甚至无量海与星海基本上也都沦为巫族掌控。
天地之大,竟已经没了他们的安身之处。
他们以后总不能到处流浪吧?
如果这样的话,还怎么振作起来,怎么重返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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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也陷入沉思之中。
忽然,他与准提对视一眼,齐齐转头投向了东方大陆的中心。
那里,有一座神山巍然屹立,贯通天地,仿佛是整个洪荒世界的脊梁。
“昆仑!”
万山之祖,玄门正朔的道场所在。
放眼如今的洪荒,大部分疆域已尽归巫族,血海与北冥自成一界,不容外人。
零散的仙山福地,在巫族的滔天凶威之下,亦是朝不保夕。
唯一还算得上完整、未被巫族铁蹄彻底侵蚀的净土,便只剩下这三清圣人共掌的昆仑山了。
那里,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走,我等便去那三个便宜师兄道场落脚!”
接引、准提连忙收拾好心情,调转方向。
带着呜呜泱泱一大群光头弟子,朝着那片在望的神山,急速飞去。
……
昆仑。
清圣之气流转,大道玄音似有若无,万千仙鹤灵鹿徜徉于山间,一派祥和宁静。
然而,这片亘古的宁静,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凄厉无比的哭喊声彻底撕碎。
“三位师兄!还请为我师兄弟二人做主啊!”
声音由远及近,其中蕴含的悲戚与委屈,足以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准提那标志性的哭腔,裹挟着圣人之力,精准地传遍了昆仑山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刻,接引、准提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山门之外。
三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正是盘坐于宫中悟道的三清圣人。
老子眉头紧皱,元始威严肃穆,通天剑意凌厉。
他们的目光落在山门外那浩浩荡荡、垂头丧气的西方教众人身上,神情各异,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欢迎之色。
尤其是元始。
当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剃着光头、身穿苦修士袍的弟子时,眉心深处那股源自盘古正宗的傲慢与鄙夷,几乎不加掩饰。
什么师兄弟?
当年在紫霄宫,若非这二人豁出圣人脸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
老师又岂会动了恻隐之心,赐下这本不属于他们的圣位?
他们三清,从未在心底里承认过这两个出身旁门、行事上不得台面的‘师弟’!
往日里,这二人也从以‘师弟’自居。
如今有求于人,这‘师兄’二字倒是叫得无比顺口,当真无耻。
准提却似毫无察觉,他一见到三清现身,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脸上悲愤更甚,抢步上前,泣声道:
“师兄!那吴天恶贼,欺人太甚!”
“他不但强占我西方大地,更是毁我须弥山道场,将我师兄弟二人与门下弟子,尽数驱逐!”
“我等如今已是无家可归,偌大的洪荒,竟无我师兄弟一脉的容身之处了啊!”
他声泪俱下,每一个字都带着泣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旁的接引亦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他那张天生的苦脸上,此刻更是愁云惨雾,疾苦之色几乎要凝成实质。
一言不发,只是对着三清连连稽首,唉声叹气。
三清看着这二人卖力的表演,心中只有冷笑。
老子作为大师兄,涵养最深,他拂尘一摆,语气依旧平和,听不出喜怒,但话语里的拒绝之意却如昆仑山一般,沉重而不可动摇。
“二位道友,非是吾等不愿收留。”
“只是,你西方教人丁亦是兴旺,而我这昆仑山……实在已是拥挤不堪了。”
他侧了侧身,指向身后那连绵的宫阙殿宇。
“吾人教虽只玄都一徒,清静无为。但二弟的阐教,门下有十二金仙,更有诸多记名弟子。”
“三弟的截教,更是号称有教无类,万仙来朝,门下弟子何止万千?”
“这昆仑主脉的灵气与洞府,早已是熙熙攘攘,实难再安置更多同道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通天性子最直,他双臂抱在胸前,斜睨着准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就是!”
“本座那些徒子徒孙都快把山头占满了,整日里不是论道斗法,就是炼器制符,闹腾得很。”
“难不成,要让他们挪窝,给你们的弟子腾地方?”
接引和准提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一下。
他们何尝听不出这逐客之意。
但眼下,除了昆仑山,他们已无处可去。
准提连忙摆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姿态放得极低,近乎哀求。
“不敢,不敢!岂敢劳动三位师兄的亲传弟子?”
“我等不敢奢望占据主脉宝地,只需……只需在昆仑山周边的支脉,寻一处角落,予我等一隅之地暂且歇脚便可!”
“绝不打扰三位师兄的清修!”
没有办法,他们现在真的是丧家之犬,又有求于人,自然是有多卑微就多卑微。
当然,他们如若达成了目的,事情就另说了。
元始闻言,缓缓摇了摇头,神情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无奈。
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昆仑周边支脉,亦非无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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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支脉之上,多有追随我玄门正宗的散修道友,潜心苦修,不问世事。吾等岂能因为二位道友的到来,便无故驱赶他们?”
“再者,”元始的目光在接引、准提身上停顿了一瞬,那目光中深藏的意味,让两位圣人感觉脸皮火辣辣的疼。
“二位道友终究是天道圣人,与吾等同辈。”
“若让尔等屈居于支脉,传扬出去,岂非是让洪荒众生笑话我三清怠慢同道,失了礼数?”
一番话,将所有路都堵死。
既保全了三清的仁义名声,又将他们拒之门外。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同一句话,不行!
眼看接引、准提面色发苦,还想再说些什么,元始话锋陡然一转,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哦,对了!”
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热忱。
“那西昆仑地界,倒是颇为空旷,山势雄奇,灵气亦是不凡。”
“贫道记得,那里乃是西王母道友的道场。二位道友与西王母亦是紫霄宫中同窗,算得上是旧识,不若……”
话未说完,接引和准提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黑得如同锅底。
西昆仑?
去西王母的地盘?
洪荒谁人不知,西王母是吴天的道侣!
跑到西昆仑去落脚,那和直接跑到巫族不周山下,跪在吴天面前摇尾乞怜有什么区别?
这已经不是嘲讽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让他们自寻死路!
他们宁愿和三清拼了,也不想再得罪吴天。
准提在心中将三清骂了千百遍,骂他们不当人子,落井下石。
可脸上,却还得维持着那副笑容。
“三位道友……莫要……莫要说笑了……”
“西王母道友清修之地,我等……我等怎好前去叨扰……这昆仑支脉,我看还是……还是能挤一挤的,挤一挤总是有的……”
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彻底放弃了圣人的体面,如同市井中死缠烂打的泼皮。
三清见这二人油盐不进,脸皮之厚,简直超出了想象,心中也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僵持。
最终,还是始终沉默不语的老子,缓缓睁开了那双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眼眸。
他沉吟片刻,声音平淡地响起,却仿佛带着天道的最终裁决。
“二位道友,又何必执着于这洪荒大地?”
此言一出,接引、准提心中猛地一跳。
只听老子继续说道:
“混沌之外,亦有无穷世界。女娲师妹不早已在洪荒天外开辟‘娲皇天’,携妖族余部居于其中,逍遥自在,不受量劫之苦吗?”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看穿了接引、准提的窘境与未来。
“以二位圣人的无上神通,联手之下,于混沌之中开辟一方清净世界,想来并非难事。”
“如此,既可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远离洪荒纷争,亦无需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岂不两全其美?”
老子的话音落下,昆仑山前的空气死寂了一瞬。
开辟洞天?
这四个字,宛如无形山岳狠狠压在接引和准提的心头。
接引脸上的疾苦之色瞬间凝固,那悲天悯人的表情寸寸龟裂,只剩下一种源自骨髓的苍白。
准提嘴角那勉强堆出的笑容僵在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说得轻巧!
混沌之中,凶险无处不在,时空乱流、地水火风,稍有不慎,圣人亦有倾覆之危。
要在那种绝地之中,开辟一方足以容纳整个道统、并且灵气充裕到能支撑门人弟子修行的庞大洞天。
所需要耗费的法力、心血与本源,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等伟力,几乎等同于再造乾坤!
女娲能开辟娲皇天,是因为她手握乾坤鼎,身负造化功德,更有山河社稷图为根基。
他们有什么?
一座被吴天打得灵脉断绝,本源大损的须弥山?
开辟出的洞天,底蕴、灵气如何能与洪荒本土相提并论?
更遑论与吴天那直接开天辟地,演化一方真实大千世界的伟业相比!
那是盘古父神才能做到的壮举,是连老师鸿钧、魔祖罗睺都无法复刻的神迹!
三清此言,无异于将他们往绝路上逼。
可……
准提眼中的怨毒一闪而逝,随即被更深的无力感所取代。
三清的话虽然字字诛心,却也指出了眼下唯一可行的道路。
再艰难,再贫瘠。
那也是一方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安身之所。
不必再看人脸色,不必再忍受这般屈辱。
而且,他们将整座须弥山都带了出来。
以此山为根基,耗尽心血,开辟出的洞天或许……不会太差。
最关键的一点,在准提心中亮起。
退出洪荒!
这似乎能暂时避开吴天那无可匹敌的锋芒!
妖族龟缩于娲皇天,吴天虽不喜,却也并未赶尽杀绝。
他们西方教如若也效仿,主动退出这片纷争之地,是否也能换来一时的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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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以躲在混沌深处,默默舔舐伤口,积蓄力量。
等待!
等待老师鸿钧最终出手,收拾掉吴天那个逆天恶贼!
届时,便是他们重返洪荒,再掌西方之日!
念头通达,接引与准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屈辱与决绝。
打落牙齿也只能和血吞下。
他们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准提深埋下头,再抬起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他对着三清稽首,声音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阴冷。
“三位道友所言极是。”
“混沌开辟,虽万分艰难,却不失为一条出路。”
他话锋一转,语带讥诮。
“只是,如今那吴天凶威滔天,一统洪荒之势已成定局。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兵锋便会直指昆仑山下。”
“三位道友是否也该早做打算,一同于混沌之中寻个好位置,开辟道场?”
“免得到时候仓促之间,连退路都寻不到啊?”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尖针,精准地刺入了三清心中最隐秘的痛处!
元始勃然变色,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威仪瞬间被怒火冲破。
“放肆!”
他一声冷喝,声震九天。
“不劳二位费心!昆仑乃万山之祖,万法不侵,岂是吴天那竖子说占就能占的?”
“老师亦不会坐视不管!”
元始眼中寒芒迸射,杀机毕露。
“二位道友,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请!”
最后一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驱逐之意。
话音未落,三清齐齐拂袖转身,再无半句废话。
嗡!
昆仑山护山大阵轰然运转。
万千符文亮起,无穷云雾翻滚汇聚,彻底隔绝了内外。那宏伟的仙宫,瞬间隐没于云海深处,再也看不见分毫。
决绝!冷漠!
接引、准提被那大阵启动的气机冲得一个踉跄,看着眼前这片重新变得高不可攀的仙山,恨得牙根都在发痒。
他们终究是败了。
不仅败给了吴天,也败给了同为道门圣人的三清。
无计可施。
接引长叹一声,卷起身后那片呜呜泱泱、神情麻木的弟子们,头也不回地转身。
准提最后怨毒地看了一眼昆仑山的方向,身形一动,跟了上去。
两道圣人身影,带着一个破败的道统。
如同两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灰溜溜地朝着那冰冷、死寂、永恒黑暗的混沌深处飞去。
他们要去开辟那前途未卜,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与岁月的洞天福地。
这一幕,被洪荒天地间无数双眼睛看在眼里。
所有关注着此地的大能、准圣,皆是心神剧震,唏嘘不已。
曾几何时。
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天道圣人,竟被逼迫到要背井离乡,远离洪荒祖地,去那凶险的混沌中另谋生路!
这洪荒,这天地。
当真是吴天的天下了。
……
另一边。
吴天没有在意接引、准提这两个手下败将的最终去向。
他们是死是活,是去混沌还是留在洪荒,都已无关紧要。
失败者,没有资格再入他的眼。
此刻。
他正端坐于两仪混元塔的塔顶,心神完全沉入了自己的识海之中,继续梳理着此次除魔之战的最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