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紧眉头,指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沿上,刚刚还一脸随意慵懒的表情不见了。
“周主任,这个处理结果我有异议。”
他抬眼看向老周和赵明远,语气严肃却条理清晰,“赵春妮不仅在考试中作弊,她还栽赃陷害,事情水落石出后她还不知悔改,企图伤害我媳妇,可见这个人的品行有亏。
我听说她现在是家属院幼儿园的老师,负责带大班的孩子,但一个连基本诚信都没有、为了私欲耍手段、恶毒泼辣的女人,怎么能教育好我们那些在前线冲锋陷阵为国家人民流血牺牲的战士血脉?
要是她把她恶劣的品行和歹毒心思的想法传给孩子,岂不是误人子弟?都说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家长们把孩子送去幼儿园,是信得过咱们的管理和师资。
老师就是孩子的榜样,赵春妮这样的个人素质,留在幼师这个岗位上,既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也是对我们战士们的不负责!”
叶西西心中憋笑,脸上故作严肃配合,抬眸去看身旁那一本正经“忧国忧民”的男人,又一次领略到了这男人腹黑和睚眦必报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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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委会的人想和稀泥,宋砚洲却偏抓着一个点将赵春妮往死里槌。
军区幼儿园老师的岗位虽然不像广播站播音员那么光鲜,却也是家属院的香饽饽,不仅每月有工资加补贴有三十多块钱。
除了现金还每月还发 20斤细粮票、1尺 5布票,逢年过节还有奶粉、糖果、水果、布料等福利。
走在家属院被人喊老师,比去工厂里打工体面多了。
如果说管委会对赵春妮是小惩大戒,宋砚洲这招是打蛇七寸了,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取消赵春妮五年内各种竞争上岗考试资格,她还有幼师的工作,事情过一段时间也就被人淡忘了,她依然可以是备受孩子家长尊敬喜爱的老师。
可一旦她的幼师职位被撸了,又不能参加各种上岗竞争,那就真的只能在家里呆着了。
赵明远没想到宋砚洲这才一个中午就把赵春妮的底子翻了出来,他和老周原本也有些犹豫,毕竟赵春妮当时去幼儿园确实是她自己考上的。
又想着她可能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这段时间观察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再让她从幼儿园走人。
但宋砚洲这一番话又在情在理,任谁都说不出反驳的话。
老周瞥了宋砚洲一眼,你这小子,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给你媳妇出气!
但……
偏偏他就是能把话说得如此漂亮,滴水不漏,仿佛他如果让赵春妮继续在幼儿园呆着,就是残害了祖国花朵的未来,冷了为那些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们的心。
老周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拍了拍桌子一锤定音。
老周在桌面上那张关于赵春妮同志作弊事件的处理结果上,又添了一行意见,便迅速签了字,随后将纸张推给赵明远。
赵明远签了字,老周将处理决定收好,脸上又露出笑容,对叶西西说:“小叶,这事让你受委屈了,其实今天叫你们过来,除了处理结果,还有件事,赵春妮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想当面跟你道歉,你看见还是不见?”
叶西西有些惊讶,赵春妮之前可一点不像知错的样子。
但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她可能不觉得自己错,但她害怕面对处罚结果,可能想在叶西西面前求情,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她其实不是很想见。
她理解,领导嘛,总是希望下面的人关系融洽,化干戈为玉帛。
可她觉得如果赵春妮知道了自己的幼师岗位没了的话,对她和宋砚洲估计只有怨恨了。
没办法,有些人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会觉得为什么别人不能宽容他们的错误,为什么不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双手奉上给她。
这叫坏而不自知。
但周主任和赵站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点点头,“好的,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