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咋的?没听到人家说的是临时工吗?而且叶西西同志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甩你一整条街,你这是嫉妒自己之前被广播站拒了吧?”
“刘芳姐,你跑供销社托关系?可广播站归公社宣传科管,跟供销社是两码事。”
刘芳这才知道自己找错门路,叹着气摇头:“早知道该先找大队书记写推荐函,光跑供销社有啥用……”
江文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虽然没去过镇上的广播站,但广播站那是什么地方?
思想觉悟和专业能力都要够强才行,上次我听叶西西同志说起毛主席语录来逻辑清晰条条是道,思想觉悟特别高,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学习。”
吴秋菊撇撇嘴,“就算她条件够,站长要是没点私心,能这么快定下来?”
大家各执己见,知青里分成了两派,一派站吴秋菊觉得叶西西要才没才,之前在村里名声很臭,最近才稍微好一些,从来没听过她有什么才能。
怎么突然就进了广播站?绝对有猫腻。
另一派觉得不能随便下定论,怕万一误会了人家叶西西同志,被罚一个诬赖造谣的罪名就不好了。
毕竟阎红芝和赵玉凤就因为造谣她被啪啪打脸,两人现在一个连夜守夜田,另一个天天去五保户家手洗被褥呢。
吴秋菊干脆也不装了,直接跑到叶西西面前质问,“叶西西同志!我们革命青年都在农村扎根,你凭啥能进镇广播站?
是不是用‘糖衣炮弹’腐蚀了站长?是不是拿‘资产阶级法权’那套搞不正之风?这可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行为!”
刘芳眼神闪烁,“西西妹子,不是姐说你,这广播站的名额多少人盯着呢……你家是不是跟站长‘攀了点交情’?这年头办事,没点‘意思意思’怕是不成吧?”
知青那边几人的对话,叶西西早就听见了,只是她懒得理会,宋晓芸气不过还想跑过去理论,都被她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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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不死心,还跑到自己面前来找茬。
那就怪不得她让她们求挫得挫了。
叶西西正想说话,宋砚洲已经站了起来,眼神如冰锥般射向两人,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带着训练出的低沉穿透力。
“吴秋菊同志,你说我爱人腐蚀站长?请问你有证据吗?”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吴秋菊和刘芳,“镇广播站是党的宣传阵地,站长是老党员,会随便收‘糖衣炮弹’?你们这是拿资产阶级的脏心思,猜度革命干部的觉悟!”
吴秋菊身体后倾半步,却梗着脖子拔高音量:“没有使手段,那你们如何解释那么多人都进不去广播站,偏偏叶西西可以进?”
刘芳被宋砚洲的气势吓得有些发怵,搓着衣角不敢上前。
叶西西摊了摊手,“怪我太优秀咯?”
孙淑娟娇声娇气故意表现,“砚洲哥,她们不是针对西西妹子……可之前播音站的徐站长明明说过岗位名额早满了,连临时工都没有。
这突然变了,大家伙难免不会怀疑是不是专门对西西搞特殊,这也是人之常情。”
众人议论纷纷,薛家人因为上次阎红芝和赵玉凤被逼得在社员大会当场作检讨和道歉,现在不敢惹叶西西,只偷偷在旁边看热闹。
阎红梅却是不怕的,她家三个儿子,个个年轻力壮,在村子里谁都要给她一点面子。
自己妹妹被逼着上台当众道歉,又是罚钱又是罚守夜田,她心里实在不甘,正有气无处发呢。
她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徐站长说没名额,转头叶西西就去上班——当我们都是瞎眼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