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霄开口问道:“这位是?”
刘保赶忙介绍道:“是我四叔刘骏。”
李青霄故作讶异道:“我只听说刘家有三房,大老爷在旧港宣慰司遭遇意外,二房和三房争夺家主之位,这是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四叔?”
刘保道:“是堂兄弟,习惯了都叫四叔。”
李青霄笑了笑:“原来和我一样,都是旁支。这么大的气派,郑夫人都不敢说话,我还以为是二老爷亲自到了呢。”
刘骏也是个火爆脾气,猛地站起来,怒视李青霄:“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李青霄不为所动:“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大吼大叫,有理不在声高,更不要上蹿下跳,这里是议事堂,不是猴山。”
刘骏的脸皮肉眼可见地红了,就想动手,可是孙天川已经上前一步。
刘保也跟着说道:“四叔,您要干什么?李监事这次是代表道门代表股东大会,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刘家大局考虑。”
刘骏怒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算看明白了,就是你引着外人来祸害自家人。”
不等刘保开口,李青霄已经冷冷道:“什么叫外人?我对于南婆罗洲公司而言,竟然是外人吗?那我倒要问一句,谁是南婆罗洲公司的主人?是你们刘家吗!”
郑夫人终于开口,语气甚是严厉:“老四,不许胡说!什么外人自家人,南婆罗洲公司不是谁的私产,李监事代表股东大会,都是公司的人。”
李青霄笑了笑:“议事就是说话,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这位刘四爷若不开口,我如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出来好,倒是不必我去查了,把刘四爷的这句话记录在案!”
郑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李监事是要以言罪人吗?”
李青霄缓缓说道:“自己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前些年的时候,有人提出了一个狗哨理论,什么是狗哨?就是一种特殊的哨子,吹响之后,人听不到,狗可以听到。而狗哨政治,就是一些针对特定群体的特定话语和行为,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人今天画个圣廷的符号,明天佩戴奥法议会的徽章,根本目的是步步试探,得寸进尺,你若是因此指责他,他便说你想多了,他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对此,太上议事在三年前正式通过了一项行政命令,具体内容我就不复述了,大概意思就是可以针对可疑言论和行为进行审查,郑夫人问我是不是要以言治罪,我可以明确回答郑夫人,是。”
专业。
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这就是刘保此时的想法。
齐大真人逆练道门理论,明确指出过,对付狗哨政治,最好的办法就是上纲上线。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管你是隐晦还是温和,不管你是暗示还是试探,一切论迹不论心,只要说了特定的话,有了特定的行为,甚至是有了苗头,那就必须付出代价,不存在什么想多了,或者说就是要往深处想,往细处挖,帽子戴起来。
那么狗哨自然不存在了。
李青霄笑了笑:“大家也许忘了,我在出任南婆罗洲公司的监事之前,曾经在北辰堂待过一段时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比较熟悉,我也更喜欢用北辰堂的思维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