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青霄赶在天虚道长之前开口道:“如今大敌当前,整个武林有倾覆之忧,恐怕不是论私仇的时候,还是应以大局为重。”
其实李青霄每每听到“大局为重”的说法也腻歪,只是事到临头,李青霄想不出更恰切的说法来替代,还就是一个“大局为重”。
徐天闻望向李青霄:“你是?”
李青霄不理他这一茬:“我并非劝两家大度放下仇怨,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最好还是先解决了大都督府这个大敌,然后再计较这些年的恩恩怨怨。”
徐天闻冷笑一声:“口气倒是不小,你是武林盟主吗?轮得到你在这里居中调停?”
李青霄道:“我的面子自是不值一提,可大齐朝廷的面子徐教主也不放在眼里吗?”
徐天闻微微皱眉,随即说道:“西京远在天边,已有一百多年不闻西京消息,谁知是真是假?”
李青霄道:“武林大会之前,徐教主可曾听说过我这号人物?我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我正是自西京而来,我出现在这里,便是明证。”
徐天闻沉默不语。
李青霄接着说道:“所以,请两家看在朝廷的面子上,暂且罢手,各退一步,大局为重。”
天虚道长当即表态道:“两难若能两顾,自是最好。”
一来是李青霄有恩于三清宗,二来是三清宗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确不好再与闻香教开战,所以天虚道长借坡下驴,倒是痛快。
李青霄又望向徐天闻:“徐教主以为呢?”
徐天闻冷哼道:“就凭你三言两语?”
李青霄道:“我李某人平生不好斗,只好解斗,今日为两家和解,我们不妨打一个赌。”
徐天闻一挑眉:“什么赌?”
天虚道长也道:“不知李道友有何主意?”
李青霄道:“我有一法,听天而命,尽人之事。两家之间有天大的误会,李某不才,忝为中人,为两家排解,望你们看在朝廷的面上,免了这场争斗,各自收手。”
说罢,李青霄拔出自己的佩剑,又道:“我方才与欢喜禅宗的天龙女菩萨交手,技不如人,断了右手,暂时使不得拳,亦用不得剑。万幸左手还算完好,那我便以左手运剑,不拼内力,只比招数。
“若是我能以剑招侥幸胜得两派高手,你们两家就此罢手,联手共御强敌。如果不及,你们继续厮杀,我不过问。谁若反悔,我便与另一派并力击之,不死不休,不知两位掌门意下如何?”
天虚道长自然要给李青霄这个面子,点头道:“既然李道友如此说了,那么贫道自无异议。”
徐天闻到底是一派之长,又是在这种场合,若是拒绝便有露怯之嫌,也只得答应下来:“既然阁下如此说了,倒也不妨赌上一赌,只是刀剑无眼,阁下切切不可逞强,莫要把左手也赔了进去。”
李青霄淡笑道:“多谢徐教主关心,若是果真丢了左手,也只能怪我自不量力,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