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句解释落下,整个太和殿,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可怕的死寂。
几位刚刚还为胜利而振奋的尚书,此刻已经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的官场经验,他们的经世之才,在“世界引擎”这个概念面前,被碾得粉碎。
这不是治国理经,这是神话,是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最荒诞的噩梦。
“陛……陛下……”户部尚书,那位掌管大周钱袋子的老人,双腿一软,第一个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这……这……天要亡我大周啊!”
他的崩溃,像一个信号。
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也是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他们不怕打仗,不怕死,但他们害怕这种连自己的存在都会被否定的,毫无意义的“消失”。
“肃静。”吴闵的声音,冷如寒冰,瞬间让大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他没有去看那几个失态的老臣,他的目光,落在了刘伯庸的身上。
“刘相,你看法如何?”
刘伯庸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但他终究是两朝元老,心性远非他人可比。他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出列,躬身道:“陛下,老臣……老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
“何为从长计议?”吴闵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天门之战,我大周虽大获全胜,然国库早已空虚,民力亦近乎枯竭。”刘伯庸的声音,艰涩而沙哑,“如今强敌暂退,正该是休养生息,安抚万民,积蓄国力之时。至于那……那‘世界引擎’,三年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我们可以……另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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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比如……迁徙?”刘伯庸咬了咬牙,说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词,“云海楼古籍不是记载,天外有天?我们或许可以……倾全国之力,造一艘……大船,能走多远走多远……”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且不说能不能造出那种“大船”,就算造出来了,又能带走多少人?百万?千万?那剩下的亿万子民呢?
这已经不是一个策略,而是一种逃避。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让朕,抛弃自己的江山社稷,自己的亿万子民,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逃进那片黑暗的宇宙里去?”吴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刘伯庸吓得连忙跪伏于地,“只是为我大周,留存一丝血脉啊,陛下!”
“血脉?朕的血脉,就是这方世界,这片山河!”吴闵猛地站起身,龙袍鼓荡,一股无形的皇道龙气,混合着位面之主的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
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老臣,只觉得仿佛有一座太古神山压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朕深夜召集你们来,不是来听你们哭诉,也不是来商议如何逃跑的!”
吴闵一步步走下御阶,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朕,是要你们,把脑子里那些‘不可能’、‘做不到’的垃圾,全部给朕扔掉!”
他走到大殿中央,站定在天枢核心旁边。
“朕的计划很简单。”他伸出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