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距离新闻发布会，还有五个小时。
他得提前准备好。
……
二号安全屋。
云景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老何被绑在椅子上，周慕白拿着手术刀，一刀一刀割着他的手指。
老何没有惨叫，只是用那双平静的眼睛看向他，好像在说：“快走，别管我。”
云景缓缓坐起身，满头冷汗。
左肩的伤口传来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
此时街道上开始有人走动。
“云总，您怎么起来了？”身后传来钱护士的声音。
云景转过身:“睡不着。”
说完，他拿出手机，给孔维发了一条加密短信：“孔局，计划不变。上午十点，我会准时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另外我收到一些新情报，周慕白涉及境外勾结，需要重点调查。”
很快，孔维回复：“收到。一切按计划进行。注意安全。”
云景提前把所有的资料准备好，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九点。
钱护士走过来帮他查看伤口，绷带上渗出点点鲜红。
她皱眉道：“云总，伤口有轻微发炎，今天您真的不能过度活动。”
“没有选择的余地。”云景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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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护士叹了口气，她知道任务比他的命重要。
她从医疗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剂：“这是强效止痛药，能维持三个小时。但副作用很明显，药效过后疼痛会加倍，而且可能引起头晕和恶心。”
“注射吧。”云景的语气不容置喙。
针头刺入皮肤，冰凉的液体缓缓推入静脉。
几分钟后，左肩那火烧般的疼痛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轻松感。
云景活动一下手臂，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但已经不影响基本活动。
“三小时，足够了。”
小毛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手里拿一件防弹背心：“云总，穿上这个。孔局派人送来的，最新型号，能抵挡大部分手枪子弹和匕首穿刺。”
云景接过防弹背心，手感比想象的轻便。
他脱下外套，在小毛的帮助下穿上背心，再重新套上衬衫和西装外套。
此时，他除了脸色略显苍白，看不出任何异样。
小毛站在一旁，继续说:“楼下特警小队已经就位，两辆车，六名队员，都是精英。他们会全程护送您到发布会现场，并在外围布控。”
云景点点头，整理袖口：“老何那边有消息吗？”
小毛摇了摇头：“特别行动组还在定位，周慕白把他藏得很隐蔽。不过孔局说，一旦新闻发布会开始，周慕白必然会有大动作，那时候就是我们救人的机会。”
“嗯。”
说完，小毛搀扶他下楼，到了门口，云景看到两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巷口，六名身穿便装的特警迅速就位。
为首的特警走过来:“云总，我是特警支队队长叶淮，负责您今天的安全。”
叶淮敬个礼，动作干净利落。
“辛苦了。”
云景与叶淮握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有明显的老茧。
叶淮拉开车门:“请上车，我们会走预定路线，全程保持警戒。”
云景坐进后座，小毛紧随其后。
叶淮坐在副驾驶，另外三名队员上了第二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小巷。
“云总，这是发布会的流程和讲稿。”小毛把平板电脑放到他面前，“孔局已经审核过，重点部分已经标红。”
云景快速浏览。
这是一场精心的平衡表演，既要施压，又不能逼得太紧。
“周慕白不会坐以待毙。”云景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