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头儿是个老实古板的村里老头儿。
大儿子当官儿,他立即激动地起身,不顾伤退就要去给祖宗上坟。
“冒青烟了,冒青烟了!我老段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段婆子使劲儿拍了他一巴掌。
“什么老段家祖坟!你忘记了段飞扬是怎么来的了!”
不是老段家的种,从外面抱回来的。
段老头儿顿了下,随后瞪了她一眼,“入了我家族谱,就是我段家的后人!不是我段家的祖坟是什么!”
段婆子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你怎么就这么蠢,这样的好机会难道不给自己的儿子吗?!”
“你、你什么意思……”
“建州那么远呢,让飞诚顶替老大去。”
段老头儿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的声音吓得颤抖起来,“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段婆子,“京城那么远,咱悄悄换,谁也不知道,欺什么君!”
“可、可……”段老头儿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老、老大不会同意的!”
段婆子哼了一声,“他不同意也不行。”
“老娘养他一场,现在到他报答的时候到了。”
段飞扬这几日在家里尽心尽力地伺候段老头儿。
他娘也没有来寻他的麻烦。
“爹,我这一走就三年,家里就要靠飞诚了,已经是当爹的人了,您和娘别再惯着他了。”
“定县水师那边,让他也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别人可不会护着他。”
段老头儿看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大儿子,忍不住心虚地偏过头去。
段飞扬以为爹是舍不得自己,眼眶发红道,“我不在家,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寄钱银回来的。”
段老头儿忍不住叹气。
自己的亲儿子不成器,抱回来的儿子不仅有出息,还孝顺。
他真想告诉这个良善的孩子真相。
可每每话到了嘴边,他又开不了口了。
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呢。
段飞诚不成器,顶替老大可能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爹,这个药包是我从药铺找大夫开回来的,我买了三个月的量,后面我不在家了,您记得每天都泡一下。”
“诶、诶……好、好……”
段老头儿不敢看他的眼睛。
晚上。
神出鬼没的段婆子回来了,她还神神秘秘带回来了一个小药包。
段老头儿满眼都是惊慌,“老婆子,你要做什么!”
段婆子白了他一眼后,将药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别管!”
说着她警告地看了一眼段老头儿。
“我告诉你,谁也不能阻止诚儿的前程!”
“诚儿出生的时候,就算过了,他是宰相根苗!”
“这就是诚儿的机会!”
次日的暮食。
段婆子亲自下厨弄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她将一壶好酒放在段飞扬的面前,“老大,是娘错了,这酒就是娘给你的赔罪!”
段飞扬有些感动,以为娘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好。
“娘,这是哪儿的话。”
他看了一眼酒,“这样的好酒,还是留在过年的时候再喝吧!”
“不行!”段婆子下意识道。
桌子上静了一下。
随后段婆子佯装生气,“老大,这酒你不喝就是不原谅娘!”
“不、不是!”段飞扬立刻抱着酒坛喝了一口。
“我现在就喝!”
段婆子这才放心地笑了笑,“这才是娘的好儿子。”
饭桌上,段老头和段飞诚两人飞快地相互看了一眼后,又低下头去。
村子后夜十分地安静。
段婆子把从邻村弄来的迷药都下在了酒坛里。
现在段飞扬就打雷都不会醒!
她悄悄地推开门。
床上的段飞扬正呼吸绵长地睡得正香。
段婆子提着家里杀年猪的刀走了进来。
她的手颤抖着。
“你不要怪娘,要怪就怪,你挡了诚儿的前程。”
“要怪就怪,是你亲娘不要你了,我养了你这样多年,该你报答的时候到了。”
段婆子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她闭上眼,猛地扎向床上。
没有预想到的声音。
只有刀尖扎进床板的清脆声。
这么回事!
段婆子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原本应该昏迷的段飞扬坐了起来。
而她的刀扎进了床板里。
“你、你没有忽米……”
段飞扬冷笑,“我要是昏了,现在岂不是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娘,您的报答就是要我的命吗。”
“我一直以为您偏心是因为飞诚小,我从未想过不是您的亲子。”
“更没有因为您的偏心而怨恨后。”
随后他自嘲笑了一下,“还甚至让丹娘把您当亲娘看。”
段婆子吊梢眼恨了起来,“就是你挡了我儿子的官运!”
“只有杀了你,才能让我儿广运亨通!”
她拿着刀就刺了过来,被段飞扬抬脚就踢飞了。
随后“砰”地一声。
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谋害朝廷官员,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