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今日就非要把他女儿掳回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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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外孙,在定县剿匪,贺将军应当已经见过了。”
孟余山指着刚走到门口的姜兴尧。
贺文廷的视线扫过姜兴尧,“姜大人千里迢迢来了边州,还请了镇国公,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姜兴尧不知道孟余山是从是哪里得知的消息。
他双手拎着满满的东西抱拳,“下官姜兴尧见过镇国公。”
随后又朝贺文廷郑重行礼,“晚辈姜兴尧见过贺伯父。”
下官,晚辈。
称呼泾渭分明。
贺文廷有些意外,孟余山带上这么多的东西亲自上门分明是想给姜兴尧撑腰。
这小子倒好,丝毫没有认亲的意思。
“贺伯父,晚辈姜兴尧,楚州人士,父母双亡,家中尚有一妹妹,行商卖粮。”
姜兴尧从未想过所谓的“认祖归宗”。
“晚辈心意小姐已久,今日前来提亲,请贺伯父恩允。”
贺文廷看到他手中的礼,都是按照边州习俗准备的上门礼。
“姜贤侄请起。”
这边两人说完话,孟余山才站了起来。
“江儿,你想娶贺家的女儿,我命人搜罗了个各种贵重礼品,特意等了你进城才送上门。”
他指着满院子的礼品,“你就是如此当着你未来丈人的面落我面子!”
姜兴尧的眉眼微垂,“镇国公说错了,贺伯父还未应允,贺小姐的名声要紧。”
孟余山要强了一辈子,从未在谁的身上这么低声下气过。
他的鼻翼翕动着,面颊抖动了抖,随后才道,“你有气,我不同你争,今日你的亲事为重。”
姜兴尧这才抬眸直视这个将他们赶走的老人。
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的恨意,转瞬即逝,又消散得无踪无际。
他一直都掩藏得很好。
“镇国公,您知今日是我上贺府的日子,就不应来。”
孟余山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
一直候在外头的副将郭方只是在心里抹了把汗。
能在将军的面前三番两次驳了脸面的,也只有姜兴尧了。
贺文廷的眼底闪过一抹光。
堂堂镇国公竟然拿这个年轻人没有法。
但是现在偏偏这个年轻人要求娶他的女儿。
岂不是变相的,他就能拿捏孟老将军。
想到这儿,他唇角上扬地打圆场。
“镇国公也是我贺某的贵人,姜贤侄远道而来,就一起吃个饭。”
“其他的,稍后说。”
既然是求娶他的女儿,他自然不能轻易松口。
入席的时候,姜兴尧才看到贺家的其他人。
贺家的三个哥哥整整齐齐地坐在他的对面。
尤其是大哥贺珣,目光凛凛地看着他。
喝酒的时候,只有他使劲儿灌酒。
只有贺琢笑而不语地端着酒杯小酌。
桌上最先醉倒的居然是酒量最好的大哥,而姜兴尧丝毫没有醉态。
贺家二哥贺瑄目瞪口呆,“千杯不醉?”
贺琢靠近二哥,“猜对了,千杯不醉。”
小辈在喝酒。
老辈子坐在首座。
贺文廷看着孟余山眼中的落寞,想到曾经孟家的辉煌。
现在唏嘘,居然只能靠着已经被赶出去的外孙来延续香火。
戎马一生,打下来的镇国公府。
现在在京城,也只是空宅一座。
孟余山转头看向这个曾经的部下,也是现在少数知道内情的人。
“文廷,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好事儿坏事儿也见过了不少。”
“或许,这孩子就是没有在孟家长大,才会这般好,虽然他不认我,我这个做外祖的也愿意给他保个媒。”
“日后,只要他们俩的长子姓孟,你们提什么我都应。”
贺文廷打着哈哈,“先吃先吃。”
孟余山握着拐杖的手颤抖了。
定县,京城,边州。
他颠簸了无数个日夜,大夫早就已经交代他要休养。
这孩子油盐不进。
他不禁想到了那个雨夜。
两个小孩儿跪在门口,他没见,也不准其他人见。
他强势又霸道。
府中无人能忤逆。
也无人敢接济。
女儿逃婚,不仅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孩子。
还有……
那个他最看好的副将。
只是他们齐齐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孟余山在心底轻叹一声。
他悔吗。
应该是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