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显现在只用左手上下马已经极为顺畅。
就连骑马,只要不是快马疾驰,他也能一只手完成,右手还是无力,但是虚扶着缰绳,让人看不出破绽。
三日后,西南大军到的时候,整个定县几乎沸腾了。
欢呼声几乎传达到十里开外。
就连这些日子已经守得懒洋洋的山匪们都吓了一下。
被关押在一起的村民,有人听到了山匪之间的谈话。
“咱们有救了!”
“朝廷派兵来救咱们了!”
“终于要得救了!”
绝望的村民眼里闪着泪花,已经干枯开裂的嘴唇呜咽地轻轻抽泣着。
甚至还有小孩儿已经饿晕过去了。
除了健硕些的年轻男子,所有村民几乎都有气无力地靠在一起。
这些山匪根本就不管他们的死活。
他们要是剩了两口吃的,村民就能喝点儿菜汤。
若是他们一口不剩,村民们就只能挨饿。
要是再多饿两天,可能他们就都要饿死了。
定县百姓欢呼,山匪们也兴奋了起来。
招安后,他们也是有钱饷拿的官兵了!
“嘿嘿!老子前半辈子是个土匪头子,没想到还能搞个千户当当。”
有山匪嘲笑他,“呸!你连刀哥都打不赢,顶多当个百户。”
“哈哈哈,管他千户百户的,老子要娶他七八个,好好伺候老子!”
山匪们还在嬉笑着,还在做招安为兵的好梦。
而县城里连受多日屈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兄弟受伤或是死去的官兵们,早就已经怒火滔天。
他们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恨不得将城外的那群山匪都生吃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周从显坐在马背上,目光凛凛地望着蓄势待发的官兵。
“杀!”
一呼百应。
“杀!——”
城外的刀哥感觉到了不对,“怎么就杀起来了,有没有口信传来?”
“没有。”一旁的人这会儿也察觉到氛围的不对。
“不是说来招安我们吗?”
两人说话间,从定县城里涌出大批的官兵。
他们像潮水一般扑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山匪们。
“杀啊!——”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老子砍死你们这群杂碎!”
城外顿时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随后反应过来的山匪再奋起反抗时,身边的兄弟已经所剩无几!
山匪们面对武器精良的官兵们,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刀哥,咱们只有一千多号人!快走!”
刀哥捂着肚子上伤,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兄弟一个个倒下。
“叫老子假意袭击,投降招安!到头来把老子兄弟全卖了!”
他咬着牙,扭头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往深林里跑。
一个年轻的小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神色中满是倨傲。
“这就是姜大人苦守多日的山匪?”
“小爷还只出动一半人马呢!”
姜兴尧的牙一咬,“本官自是没有小贺将军神勇,两百多人苦守城中八千多百姓。”
“而勇冠三军的三千西南军横扫千人山匪。”
贺小将军丝毫没觉得姜兴尧是在讽刺他,他的下巴一扬。
“我爹说了,只要打胜仗就是好兵,谁在乎人多还是人少,赢了就行!”
周从显纵着马上前,“贺小公子?贺将军呢?”
贺然,“我爹被成王殿下留下喝酒,估计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这点儿小场面,我爹就让我来了。”
姜兴尧的眸底全是火光,“明知定县受困,他还留大将喝酒!”
贺然刚满十八岁,正是桀骜不驯的年纪。
他对其他的不感兴趣,抬手将红缨枪横在周从显的面前。
“你就是周从显?”
周从显单手握着缰绳,冷冷看着他一脸挑衅的样子。
“正是在下。”
贺然勾出一笑,“那正好,算小爷我没白来这一趟。”
“听说你功夫不过,敢不敢比试一下!”
周从显抿紧了唇。
姜兴尧横过来,拦在两人中间,他一把抓住贺然的红缨枪。
“贺小将军到底是来剿匪的,还是来打架的?”
贺然最不耐烦跟掉书袋的书生说话了,他的眉头一皱。
“放手!小爷我打不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兴尧哼了一声,“我是定县县令,你是来剿匪的,就跟我有关系。”
周从显看了眼吵起来的两人,单手挽起缰绳,纵着马儿小跑离去。
在他的眼里,贺然不过是个小孩子。
但他现在连个小孩儿都打不赢。
“诶,别走啊!”
贺然看着周从显走的背影,偏过头就喊。
姜兴尧的身量高,他一偏过身子,就将贺然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眉尾一扬,“贺小将军好像不长个儿啊。”
“你个死书呆子,有种再说一遍!”
贺然最讨厌别人说他矮!
姜兴尧掉转马头,“贺小将军千万别气馁,岁月悠悠,说不定还有奇迹等着贺小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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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兴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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