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以为南姻要气要骂,可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甚至无所谓的话。
是他伤了裴觊,伤了她的心上人,她现在,连气都不想同他生了。
霍鄞州轻嗤,颔首让晚棠走,转脸,就把那瓶药扔在了地上。
当初若是没有这药,南姻的肋骨还不能好这么快。
只是现在,他真心真意拿出诚意,弥补她,要跟她重新开始,她口口声声南姻已经死了,她不要他,也不给他一点机会。
他问太上皇当如何。
太上皇叹了口气,道:“你们的性子一样,性子一样的人怎么能在一起呢?鄞州,你没发现吗,南姻就跟你的另一面一样。你放过她吧,放过她就是放过你自己。这世上的女子多的是,不少她南姻一个。非要闹到两败俱伤,难道就是你想要看见的?”
霍鄞州不信天命,也不信什么是人力不可挽回的。
只要南姻活着,他就能改变一切。
只是,连太上皇都说这样的话……
当晚,霍鄞州去了燕王府。
燕王府内寂静一片,南姻守在裴觊跟前。
裴觊似是安慰,也像是说实话:“我这条命是我家主子给的,主子让我护着你,我的命就是你的。无所谓伤与不伤,王妃,你……不要哭了。”
裴觊的另一手还好好的。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可是才想起来,于理不合,又堪堪收回,赶紧转过脸去。
他的心跳异常。
南姻迟钝,看不出异样,只道:“没事,说什么我都治好你。”
裴觊知道,这话只能安抚一下自己。
手成了这样,医祖说是不可能复原,就是南姻刚才也在他用了药后暗自跟医祖说过,恢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裴觊还是点了头:“那这段时间,有劳王妃帮我照看着我家小郡主,跟我家主子。主子时而醒,时而沉睡,是药力所致。”
医祖在一旁听得感慨。
原本吃下药,燕王就能醒了,可是南姻身上的毒耽误不起,燕王把药让给了南姻。
就在医祖药说什么时,余光忽然瞥见了一片衣角。
听见医祖的动静,南姻转头看过去。
霍鄞州步步走进,扫了一眼床榻上的裴觊。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更好像,裴觊的伤不是霍鄞州造成的,他淡声道:“本王已经同皇帝那边说了,封了你的官位,你的家人,也会得到照拂。至于你的手,之后需要什么药,让人去明王府拿。”
裴觊面上没有半点不好,点了头:“多谢王爷。”
霍鄞州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要带走南姻。
裴觊这次没有那么平静,直接坐起身,抬手拦在霍鄞州跟前:“王爷,她不愿意走。”
不是说明王妃不愿意,而是说南姻。
霍鄞州是个男人,裴觊动的什么心思,他不会不明白。
只是,一个军师也能觊觎他的女人?
裴觊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