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美人泪水直淌,“在我之前,我娘其实已经怀了很多次了,本来爹爹已经放弃不肯再要的,只从旁支寻了个喜欢的孩子养在膝下充当后嗣,娘亲固执又怀了我,险些死掉才生下我来,娘亲却从此身体不好……”
说到此处,她不忍再说,一头钻进杨佩宁的怀里,双手抱住她,呜呜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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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佩宁听了心惊不已更心疼得难受,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抚。
她一直以为永阳伯府是希望她这个宠妃提携常美人,这才求到她这里来。
可若真如常俏所言……
她几乎可以想象常氏夫妇有多绝望才找上她。
在这个时代,女子子嗣艰难是十分要命的事情。
哪怕尊贵如公主,若是不能替夫君留下后嗣延续香火也要被民间职责,非得替夫君纳妾养了庶子才算完。
可这样的家族秘辛,伯夫人和其家族根本不敢叫外人知晓,否则整个家族都要从此难以婚嫁!
常俏口中那个旁支的男孩子,一定就是如今的永阳伯世子常安了。
难以想象,伯夫人受了多少苦才生下一个常俏来。
也难怪,永阳伯夫妇费尽心血不惜以世子夫人之位来求她一个人情。
近暮,哄着常俏在她这里睡下后,她一边更衣一边吩咐槐序。
“蓁蓁与世子即将大婚,明日一早,你亲自带着本宫的添妆出宫一趟,务必去到永阳伯府,与伯夫人密谈此事,我要知道真假。”
槐序知道事关重大,肃色应下,连忙去库房收捡东西。
杨佩宁则披了夜色出门,扶桑和明仲随侍。
紫宸殿,崇庆帝才批完折子,见淑妃来,十分诧异。
以为是最近召幸新人比较多,连淑妃也着急吃醋,忍不住唇角微勾,放了笔来牵她的手。
“怎么这时候来了?”
杨佩宁一见他荡漾的表情便知他想错了,也不纠正,顺势从扶桑手里接过吃食来。
“陛下整日忙着朝政和奏折,连晚膳都没好好用,臣妾特地带了倚华宫的吃食来,陛下看看可还堪入口?”
美人所赠,崇庆帝自然赏脸,每一道菜都用了一些。
等吃完撤了席面,正好尚寝局姚嬷嬷领着人端了放了嫔妃彩笺的香囊来,叫他挑选。
崇庆帝摆了摆手,“今日就不抽了。”
姚嬷嬷望了淑妃一眼,没有多言退下了。
“这些时日,朕因为新人冷落了你,的确是朕的不是,今夜朕就陪着你,好不好?”
杨佩宁感动之余嗔怪道:“在陛下眼中,臣妾就是这样善妒之人吗?”
难得见她脸上浮现这样生动的小表情,崇庆帝觉得十分稀罕,连忙双手牵住她未戴护甲修长又白皙的手指。
“怎么会,在朕心中,宁儿最是端和大方,美貌动人。”
“陛下就会逗臣妾开心。”
杨佩宁莞尔一笑,华贵无比的紫宸殿也黯然失色。
若说新人嫔妃娇涩若花苞一般惹人怜爱,那么淑妃便是盛放的荷莲,妩媚多情又洁白无暇。天晴时分娇艳傲于枝头,落雨时节花瓣微垂楚楚动人,月色轻洒时,酷似广陵寒光仙子,清风徐来之际,又自有一番孤傲与遗世独立。
面孔多面,却每一面都是他爱不释手,时时惦念于心的。
哪怕是这些时日召幸新人呢,他总也心里想着淑妃。
否则也不会淑妃一来,眼里便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他将她的双手放在右手掌心间,左手揽她入怀。
“能叫爱妃倾城一笑,是朕的福气。”
杨佩宁顺势躺在他怀中,“其实今日来,是看望陛下,也是同陛下告罪的。”
崇庆帝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丝间,亲昵熟稔地摩挲了一下,语气比与同其他嫔妃在一起时更温软好几分。
“怎么了?”
“因为臣妾与常家姻亲的缘故,常美人与臣妾来往甚多,只是小姑娘在外头顶了暑热,到臣妾宫里来又贪凉,一下子竟是中了暑,现下还在臣妾宫里睡着呢。新人侍寝在即,臣妾却叫她生了病,实是臣妾之过。”
话语间,她十分的自责。
崇庆帝哪里舍得怪罪,何况在他面前,她连和常家来往密切的事都这样毫不掩饰地宣之于口,一点没有防备犹豫的模样,崇庆帝更觉淑妃将他放在心尖第一顺位上,更是心软得紧,反过来还安慰杨佩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