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主任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原本挺得笔直的背，不知怎的竟微微塌了点，倒真像被难题砸懵的学生，眼里满是不敢信。
“陈、陈总？”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发飘……
“我没听错吧？张副导那活儿……我之前就跟着打打下手，哪敢接啊？”
陈因杰看着他这模样，嘴角勾了勾，往后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
“你在剧组干了这么些年，场务、后勤、现场协调哪样没沾过？张副导管的那些现场调度、演员对接的活儿，你早看熟了，缺的只是个机会。”
顿了顿，陈因杰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张副导交接的工作清单，你先拿着看。”
“往后不用总盯着场务那点事，多学着统筹全场——我知道你稳，这活儿交给你，我很放心。”
场务主任的腰杆瞬间挺直！
“谢谢陈总！”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保证……”
场务主任刚说完保证的话，陈因杰便话锋一转，提起了“老李和小刘”这两人。
他没绕弯子，直接问了两个问题：
“李XX能不能接你的班？”
“刘X能不能给他当副手？”
这话一出口，场务主任瞬间反应过来——合着自己升职，不光是陈总信任，也是要给这俩人腾位置啊！
想通这层，他心里那点对“副导演”新职位的忐忑，反倒变成了踏实。
原本还琢磨着怎么交接场务的活儿，这下陈总连人选都替他安排好了，那自己就勉勉强强做个副导演吧！
他当即点头：
“您眼光准！老李稳得住场务的盘，小刘机灵能搭手，他俩接我的班，肯定没问题！”
……
结束回忆。
场务主任把手里快抽完的烟一扔，抬脚将烟蒂踩熄，收起手里的半包烟，咳嗽一声唤醒了愣着的老李和小刘。
看着两人呆愣愣的模样……
他忍不住想：
老李和小刘可比自己差远了，不过是让老李接自己的职位、小刘当副手，又不是给多大的官，至于吗？
昨晚陈总说提拔他当副导演，他都没懵这么久，只是“稍微”激动了一下下！
“咳……”
“你俩不想接这活儿啊？”
老李反应极快，几乎是抢着接话：
“想！”
话刚出口又卡了壳，挠了挠头，眼神里带着点忐忑：
“可……主任，这活儿……我真行吗？”
场务主任被他这又急又怯的模样逗笑，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怎么不行？”
他收回手，语气沉了沉，话里带着实在的认可。
“你在剧组干了八年，场地的大小门道摸得比谁都清，往后我接了副导的活儿，场务组这些事，可不就得靠你们撑着？”
一旁的小刘也彻底回过神，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先朝场务主任鞠了个小躬：
“谢谢主任给机会！”
说完又转头看向老李，语气透着真诚：
“主任说得对，李哥你肯定行！”
他咧着嘴，眼里满是高兴：
“李哥，恭喜啊！”
“往后您可得多带带我，我肯定好好学！”
老李听完这些话，嘴咧得像个“大呲花”。
“同喜同喜。”
“我们好好干！”
“绝对不能让主任失望！”
两人兴高采烈时，场务主任淡淡的“嗯”了一声。
小刘反应迟钝了些，但老李秒懂主任的意思！
主任也升职了呀！
升职这份喜悦怎么能不带上主任呢？
所以……
老李立马拽了拽还在傻乐的小刘，自己先收了笑，往前凑了半步，对着场务主任拱了拱手，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热络：
“主任，刚光顾着高兴您提拔我们，忘了跟您道喜！您这升副导演，可是实至名归，往后我们跟着您，更有奔头了！”
他这话一出口，小刘也反应过来，赶紧跟着点头，憨笑着补充：
“对对对！主任，恭喜您升副导演！以后您可得多指点指点我们！”
场务主任挑了挑眉，眼里闪过点笑意，却故意板着点脸：
“就你们机灵？”
嘴上这么说，手却拍了拍老李的胳膊。
“行了，这事儿我就是先跟你们通个气，你们别瞎得瑟。”
“在剧组正式文件没下发之前，给我老老实实做好手里的场务工作。”
“明白不？”
老李和小刘瞬间挺直腰杆，眼神坚定得像个兵！
“明白！”
“放心吧主任！”
“我们保证不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