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家上下这么多人，都没人再愿意多看她一眼。
他们都看着床的方向，无一不例外。
最让她难受的是，就连站在远处的云天顷都不愿看她。
老太太是他的谁，他需要这么紧张吗？他已经将自己的家人当作家人了吗？可她才是他最应该关心的不是？
“天顷。”崔婷婷苦涩地喊了声。
云天顷却没看她，他的目光依旧是床的方向。
但他看的并不是老太太，而是正在哄老太太的女孩。
“老太太，我没死，我还好好的，您别哭了，好不好？哭就不漂亮了，是吧？老爷子还看着呢。”
“我给你擦干净，等会上点胭脂怎么样？给你找上等胭脂，保准能让你年轻十岁。”
方烨对老太太的耐心是真的，并不是要装给任何人看。
她进门之前确实有与崔婷婷斗气的心态，但进门之后，没了。
明明也没记忆以前和崔家老太太说过什么，甚至连面都似乎没见过。
可总有种熟悉的感觉，看见老太太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
方烨平时都不用胭脂，不懂！但她知道大多女子都喜好胭脂，特别是有钱人家里的。
老太太情绪是稳定了些，但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方烨很耐心地给她擦，依旧轻声细语地哄着。
“娘，蓉儿不是在这儿吗？您为何还不高兴？”大夫人柔声问道。
“蓉儿不愿喊我娘，我难过。”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瞬间，方烨又感觉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压力，何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