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断关隘这几天戒备森严,其他两关边军陆续进驻关隘,此时的关内守军已接近九万人,而且全都是边军精锐,其中一大半来自赵家军。
就连西境总领大将赵硅也在三日前赶来,亲自坐镇横断关隘,预防不断聚涌的甘州大军。
第二天丑时,夜还在深处,甘州大军军营喧嚣起来,生火做饭,同时拔寨起营。白天日头太过毒辣,不利于行军,便选择后半夜动身。
李景源睡了六个时辰,大黄庭和文胆的共同作用下,恢复了七八日赶路消耗的精气神。
五万大军人食马嚼后立刻动身,气势汹汹直奔横断关隘。
横断关隘灯火通明,关中九万军士几乎和甘州五万大军同时起营,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赵硅站在城墙之上,借着月光举目远眺,看到了大军最首骑着白色宝驹的李景源,老脸凝重,叹息道:“只带五万大军出关,我们这位太子太自负了。”
赵奎平静道:“根据我们的斥候探查来的消息,西戎那边最起码出动了十万精骑,太子只带五万骑兵深入西戎中部,怕是难以救出李存孝,搞不好这五万骑兵都要扔在西戎。”
赵硅左侧一个背负七剑的老人缓缓道:“两位赵将军在为太子可惜还是在为这五万大军可惜?”
赵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毕竟是我大衡将卒死在敌国,难道不值得可惜?”
背负七剑的老人嗤笑道:“杀敌而死,马革裹尸,何来可惜之说。”
赵硅沉默了,负手注视着城下。
五万大军靠近城门,不用叫门,城门自开,特意放李景源出关。
李景源抬头看去,冷冽的目光仿佛穿透黑夜,扫过城墙诸将,忽地那背负七剑老人大汗淋漓,身体止不住颤抖。
赵硅眉头微皱,这老剑客的身份很不简单,是大衡皇室的一位老人,严格算起来和李弼白是同一辈。
此人和李弼白一样是个异类,李弼白自幼痴迷修道,他自幼练剑,后在皇位更迭中犯了错被罚去皇陵守墓赎罪,这一待就是五十年。
衡顺帝曾多次请他出皇陵,都被他拒绝。这次是李家老怪物将他赶了出来,坐镇西境边关,但他此来真正意图是要杀李景源。
老剑客背上七口剑,各自悄悄出鞘寸余,剑气不断往外冒。老剑客骇然失色,老手赶紧抓住横系于腰间的‘绿萝儿’。这口‘绿萝儿’可是李家老怪物赏赐给他的名剑,灵性十足,背上养了七十年的七口剑加一起都比不过它。此时‘绿萝儿’震颤不止,两股淡绿色剑气分别透出剑鞘两端。
老剑客年轻时去过葬剑山,从葬剑山上一代山主那里学了一门特别得养剑术。他每隔十年就添名剑一把,日夜佩戴身上,让自己浸染其上灵性剑气,循序渐进,与这些剑胎通神,以此名剑剑气磨砺出一份天然的浑厚剑意。
他七十年养剑七把,虽未至天象,却借七口名剑磨砺出了天象才有的剑意。
他自己预估养十口剑有机会入天象,李家老怪物再增第八口‘绿萝儿’,并以近似仙人抚顶的方式,助他一夜破境入天象,圆了此生天象梦。
可他这位天象武夫竟是在李景源一眼之下,心神失守,八剑俱被李景源的气机牵动,隐约要失控。
等他降服八口剑时,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李景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
刚刚安抚的八剑再度失控,绿萝儿剑气愈发浓重,光华萦绕于腰间,就像系了一根绿玉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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