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阅读完毕,方孝儒深感绝望,心如死灰。
此时,胡大老爷却主动搁笔。
“嗯,写至此,足矣!”
“小方,拿去试试吧!”
“若此诗仍不被赏识,那便是天意难违了!”
方孝儒急忙接过胡大老爷递来的诗作,连忙回应。
“大哥放心,若此诗无效,那这青楼恐是不想再开门营业了!”
胡大老爷闻言,不禁挑眉,心中暗赞小方竟也有如此豪气之时。
却不知方孝儒心中已盘算,若此诗依旧被拒,他便要拿着它四处宣扬,如此佳作竟被拒之门外,岂不荒谬?
那些同样囊中羞涩的年轻士子们,岂能坐视不理?
望着手中墨迹犹新的诗作,方孝儒激动得差点要向胡大老爷行礼。
胡大老爷摆手示意他离去,方孝儒随即直奔怜花姑娘的住处。
敲门而入,他毫不迟疑地将诗作递至怜花面前。
怜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时无语。
昨晚方孝儒未眠,而她亦未曾安睡。
方孝儒似乎对她情有独钟,每有新作,便急于送来。
她如何能安心入睡?
原本因被扰清梦而心生怒意的怜花,只看了一眼诗作,怒气便烟消云散。
随即,她笑容满面地挽住方孝儒的胳膊,轻声邀请道。
“公子才华横溢,不妨在此稍作歇息,让妾身尽心侍奉。只是,这诗作上怎未署名呢?”
小方的愿望终于实现,正沉浸在喜悦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醒,随后沉思片刻后回答:
“陈近南!”
(本章完)
望着方孝儒急切关门离去的身影,胡大老爷满意地点头。
嗯!
《葬花吟》还真是好用!
瞧瞧!
这才刚开个头,事情就办妥了。
幸亏自己实力雄厚,并不在乎这点虚名。
不然的话,自己说不定能比柳永还出名。
毕竟,柳永再天才也得苦思冥想如何创作。
而自己,抄抄就是了。
不好的还不抄呢。
这要是在小说里,那就是典型的主角炫耀情节。
只不过,如今的胡大老爷已经不稀罕这种普通的炫耀了!
毕竟,他已超越了从前的低级趣味。
而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一旁的楚依依却看呆了。
“爷,您这是……”
直到楚依依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胡大老爷才猛然一愣。
随后笑着解释:
“嗨,这不是看同行小兄弟面子,照顾一下嘛!”
“怎么,依依,你不打算给爷这个面子?”
楚依依看着胡大老爷笑眯眯的样子,心中猛地一颤。
她本无意掺和。
毕竟,她只是潇湘馆的花魁,不是老板。
这损害了潇湘馆的利益,与她何干?
她刚才仅是因怜花虽不及自己美貌,却获赠佳作,心中略生嫉妒。
但当胡大老爷开口,她的心不由自主地一紧。
胡大老爷的神情太过自然,仿佛全然不介意此事曝光。
楚依依转向胡大老爷,尤其是那对深眸,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随后,她笑靥如花,摇头说道:“老爷言重了。”
“依依不过是女子心性,见您佳作赠予他人,心中略有不悦罢了。”
楚依依颇为机智,直接袒露了自己的不满。
这份直白与坦诚,竟赢得了胡大老爷的好感。
他原本冷淡的双眸,终于泛起一丝笑意。
其实,胡大老爷对这些诗词并不在意。
毕竟,皆是抄袭之作,多给少给并无大碍。
但……你这企图揭露我暗中助人的行为,显然是有些不知分寸了。
尽管我们曾有过一段情愫。
但……那也仅仅是短暂的情事罢了。
还好,身为花魁的你,并非徒有其表。
甚好!
更能坦诚心迹!
不错!
“依依,我们先用餐吧。”
“饭后,你去稍作歇息,你这模样,怕是难以持久。”
胡大老爷看似关切实则戏谑地说着。
楚依依哈欠连连的模样,实在太过明显。
此刻,楚依依心中已明。
此行,真是寻到宝了。
有才亦富有!
相貌堂堂,体魄亦强健!
观昨晚之龙骧虎步,今晨犹精神饱满,可知胡大老爷绝非依赖药物之徒。
此等豪侠、富绅,实为可靠之依靠。
且观其气质、举止,十有八九乃显赫人物。
若能依附于他,此生无忧矣。
楚依依一时心动,不顾身体不适,欲再邀胡大老爷至楼船,重温旧梦。
然未及开口,已觉站立不稳,双腿发软。
此景之下,自顾不暇,更何谈侍奉他人。
无奈,楚依依满怀遗憾地望向胡大老爷,依依惜别后,在侍女搀扶下回房歇息。
胡大老爷见楚依依离去,未置可否,反命人速备酒菜。
他确已饥肠辘辘。
正当胡大老爷享用第三碗饭时,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解缙自楼上踉跄而下。
他常以诗作抵资,潇湘馆于他并无盈利。
若再承担楼船上众人薪资,更得不偿失。
故昨晚他楼上自得其乐。
解缙本以为自己先出,不料下楼即遇胡大老爷。
“呃,胡……呃,大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