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苗东这样,能在短短十年内从七品升到从五品的地方大员,可算十分少见了。
东方起道:“他的政绩主要就是民心。做县令时,时常深入民间,广济穷苦大众,深受民众爱戴。”
“深受民众爱戴?”红瑶怨恨地道,“可他的官途,却是靠着我姐姐的骨肉换取的!他明知道我们姐妹都已修成人形,不是普通的狐狸,却狠得下那个心!我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当什么好官!”
“我也不信!”林倾月道,“一个连妻子都可以出卖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东方起道:“我刚才和你们说的是他履历上的记载。但大齐士族的根基很深,固守着成规旧矩。”
“很多底层的官员,哪怕政绩、民心都十分不错,但上升依然十分艰难。换言之,除非是有特殊的机缘,否则光靠政绩不足以让他升得那么快。”
林倾月勾唇一笑:“所以他一定还有其他手段。”
红瑶道:“管他有什么手段,总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姐姐和我报仇!可是……”
她顿了顿,又有些丧气:“我先前太冲动了,直接就杀到他面前。没想到,他身边居然跟了两个捉妖师,且都很厉害。我被非但没能报仇,还被打伤。那次之后,他的警惕心应该更高,更难杀了。”
东方起道:“苗东的事情,还得仔细查一查。我也想知道,他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长史的俸禄虽然不少,可能让他常年做这么多的善事,日积月累花的可不是小钱。”
“作为一个出身底层,没有大家族依靠的人。他的钱,是从何而来?但若他真是好官,就算他之前犯了错,也不能随意打杀。”
林倾月说:“难道好官杀妻,就可以赦免?”
东方起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凡是按律法来。他过去犯了罪,也同样可以交给玄镜司审判。地方上审判不了,还可以转到京城总部。随便动用私行,玄镜司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就在这时,谢守正驾着破了顶的马车远远地过来了。
林倾月问他:“你怎么那么快回来?车没修吗?”
谢守正道:“嗨,别提了!我按照先前那店家的指点,好不容易到木工巷,找到那户手艺最好的店铺。结果,人家关门了。说是他家女儿,前几日忽然失踪了,家里人没心思做事,关了门去找女儿。可是……”
他忽然话锋一转:“……我在门口,嗅到了一些里面有血腥味!”
“我察觉到不对劲后,就绕到那家人的后面,翻了窗子进去查看。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桌椅家具都是整齐摆放的,锅碗瓢盆也刷得干干净净。但屋里就是有血腥气息,很淡,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我的鼻子灵敏,才闻到了。”
“我在现场勘察了一遍。可以肯定的是,那户人家发生了意外,绝对不是全家去寻找女儿那么简单。从卧室、堂屋、灶房,都有血腥残留的气息。血腥味最重的,是后面的水井。我怀疑,案发之后,有人从井里打了水,把整个屋子进行了一次大清扫,抹去了所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