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任务,一个比一个艰巨。尤其是第二和第三,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在数万敌军的封锁下潜入敦煌,还要在他们身上咬一口,这无异于虎口拔牙。
但秦锋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主公放心,秦锋纵使粉身碎骨,也必完成任务!”
陈平川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安排完这一切,陈平川又转向一脸焦急的姚北辰。
“姚将军,你的任务最重。”陈平川正色道,“我会派一百名最精锐的亲卫护送你,给你换上最好的快马。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敦煌附近,接应秦锋。你是归义军的老将,熟悉地形和人脉,有你在,秦锋才能事半功倍。”
“主公……”姚北辰没想到陈平川还记得自己,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去吧,告诉城里的将士们,我陈平川,回来了!”
“是!”姚北辰重重地一点头,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一天后,郭仲达规划的急行军路线图便送到了陈平川的案头。
那是一条几乎放弃了所有官道,穿插于山谷和戈壁之间的捷径,虽然路途艰险,但却能比正常行军缩短至少五天的时间。
“就走这条路!”陈平川拍板决定。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秦锋和姚北辰率领着五百破风骑和一百亲卫,如幽灵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紧接着,陈平川亲率由火铳营、破虏军精锐组成的一万五千人先锋部队,踏上了征程。
大军舍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辎重,每人只携带三天的干粮和足够的水,轻装简行。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行军的艰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白天,是戈壁滩上火辣的太阳和无处不在的风沙;夜晚,是骤然降临的严寒。脚下的路,时而是硌脚的碎石,时而是松软的流沙,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但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掉队。
士兵们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祝王爷还在等着他们,敦煌的袍泽还在等着他们!
陈平川和所有士兵一样,徒步行军,吃一样的干粮,喝一样的浑水。他以身作则,极大地鼓舞了全军的士气。
夜间宿营时,他会亲自去巡视营地,和士兵们聊上几句,拍拍他们的肩膀。
“弟兄们,再坚持一下!等救出了祝王爷,我请大家喝最好的酒,吃最肥的羊!”
士兵们被他感染,纷纷咧嘴笑着回应:
“主公放心,我们撑得住!”
“就是,不就是走几步路嘛,比在江徽府跟倭寇拼命轻松多了!”
“等到了敦煌,看我们不把那帮龟孙打出屎来!”
一股无形的凝聚力,在艰苦的行军中悄然形成,让这支军队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就这样,大军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向着敦煌的方向狂奔。
他们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剑,即将狠狠地刺进敌人的心脏。
而此时,在他们前方数百里外,一场关乎生死的潜行,也已经拉开了序幕。
敦煌城外,杀声震天。
数万名回鹘与吐蕃联军,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这座屹立在戈壁上的孤城。
城墙上,祝衡身披染血的甲胄,手中紧握着一杆已经换过好几次枪管的火铳。
他的脸被硝烟熏得漆黑,嘴唇干裂,眼中布满了血丝,但那挺拔的身姿,却如一杆标枪,死死地钉在城楼之上。
“王爷!东城的墙塌了一角,敌人冲上来了!”一名将领浑身是血地跑来,嘶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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